我顿时间,神色慌张,忍着剧痛爬到床底去张望,却依旧不见其踪影。
“老严,你把我的罐子放哪去了。”
我端起旁边的水杯,装作淡定的,轻抿了一小口,眼神的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
老严神色慌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眼神不断左右转换。
“哦…那…那玩意儿,让我单独保存起来了,免…,…免免得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语气中连续结巴,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窗外。
我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从未见到过,他会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像他这种人,撒谎是最难的。
因为说谎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会感觉到别扭。
我佯装喝水,并没有拆穿他,手中紧握着磁带,不经意间打量了起来。
像这玩意儿,恐怕早已经变成老古董了
老严为啥要把视频,录在这里面。
我想不通思绪。
回想起黑暗中,那个不断背着我跑路的年轻小警探,一下子陷入失神。
即便我和他素不相识,但毕竟共患难一场,也算是兄弟了。
我将手中的水代酒,轻轻探出手来,泼洒向地面,随后问老严点了支烟。
放在了桌子上,静静的燃烧着。
我看着,一点点变成灰末的香烟,有些出神。
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敲门声。
一个头戴眼镜,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轻轻推开了房门,他拿着一份报告。
冲着,坐在我身旁的老严,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相继走出了这间屋子。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知道那个医生,为什么会突然把他叫出去,不过很显然。
他并不想,让我听到他和老严的谈话。
“算了,我得抓紧时间。”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亮白的墙壁,摆满了陈列设施。
这看起来,更不像是病房,而是一间堆满了杂货的仓库,放上了一张床和氧气罐。
我回想着记忆,当初从矿洞里逃出来的时候。
我记得,我也是在这家医院,也是这个房间。
当初,老严还给我演了一出双簧戏。
我想起来,不禁觉得好笑,心里蓦然间却咯噔了一下。
“坏了,这家伙是不是又在给我演双簧。”
“从辞职,到黑色罐子。”
“怕不是,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
“我…噗。”
心中一股急火,猛然穿上额头。
嗓子一甜,一口黑血,再次吐了出来。
我顾不得那么许多。
用手拄着,床旁边的拐棍。
一瘸一拐的,下了床。
浑身的剧痛,如同万蛇撕咬,尤其是还未痊愈的左腿,几乎是钻心般的疼痛。
我强忍着牙,拖着满是绷带的残躯,在地上拖行着。
随着门,越来越近。
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还差…还差一点点。”
我在心里默数着,几乎是费尽了全身仅剩余的劲,拖行着来到了门边。
一点点打开房门,只留出一道缝隙。
我的眼睛,四处观察。
发现老严,和那名中年戴着眼镜的医生,正在病房的长廊,细声交谈着。
声音不大不小。
却刚好,能够被我勉强听到。
肃静的长廊里,吊挂着昏黄的灯盘,长廊尽头处的铁门上。
赫然标列着,“肃静”两个字。
我从没有想到过,这家医院居然会这么安静,安静到,令我感觉到心慌。
连一个护士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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