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忆半夜里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十分口渴,她起身看了看周围,知道自己又歇在了公主这里。外面听到动静的宫女已经走了进来,行了礼道“宋小姐,公主嘱咐过,请你醒来就将这碗汤喝了。”
宋知忆老老实实把汤喝了,倦意又袭来,这一觉,睡到了天大亮。待她洗漱好,想要去给公主请安,却发现公主在外厅等着她。宋知忆又窘迫又后悔,急急忙忙上前请安,益清公主拉住她问:“酒醒了?头疼不疼?”
宋知忆摇摇头说,“多亏公主叮嘱知忆喝了醒酒汤,知忆昨晚。。。”说着满脸通红,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喝醉酒以后做了什么,只希望公主告诉她,她只是喝多睡过去了。公主看着宋知忆忐忑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本想吓吓她,想想还是不忍心,便笑着说:“你昨晚呀,没出息,喝那么一点点,就醉倒了,没得扫兴。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罚你!”
两人说笑了一番,益清公主说:“随我去看看太妃吧,中秋佳节人团圆,她昨日心里一定不好受。还好婉莹昨晚一直陪着太妃。我本来也想陪太妃的,可她说我贪玩,叫我哪儿热闹去哪儿呆着,别在她眼前晃。”
“太妃是心疼你,知道你喜欢出宫玩,怕你陪着她会闷。”宋知忆连忙说。
“我知道的,太妃最疼我。她多年来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参与,只有我的事,她总是最惦记。我两次有关结亲的事,她都偷偷传我过去,对我说,她有先皇御赐的令牌,只要拿出来,皇上也要听她一言,叫我不必担心。可这样一来,太妃与父皇就会彼此有隙,我只好骗太妃说我和三皇兄已经有了主意。还好最后都解决了。”
宋知忆听了既为公主高兴,又羡慕她有如此宠爱她的长辈。她生母的家人都不在京城,自从她记事起就不曾来宋家探望过她和大哥哥,似乎已经忘了他们身上也留着程家的血。可惜母亲的奶妈,碧烟的娘已经不在世了,不然她还可以问问母亲与娘家的事。而宋翊是家中庶子,父亲早逝,嫡母与嫡子住在洛阳,关系虽然不错,但除了过年过节之外,很少有机会见面。
益清公主自然不知道宋知忆在默默想着什么,又说道:“太妃对我最好,我陪她的时间却没有婉莹的多。太妃说婉莹性子稳,在她那里静得下心来,是同佛祖有缘。可你和她也相处一段日子了,你应该看得出,她明明就是个脾气直,快言快语的人,哪里是沉静的性子,我担心她是借着礼佛,将心中的喜怒哀乐都埋藏了起来,这样下去,一个活生生的姑娘,难道要看破红尘皈依佛门不成?”
宋知忆听了,也有些担心:“益清,婉莹和你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她这样是因为什么心事?我们可以帮她化解一些吗?”
益清公主摇摇头说:“婉莹和我确实从小到大都十分要好,可是她有个坏毛病,就是倔强倨傲,从不愿诉苦。每次她家中有事,她都是事后才同我说,说的也轻描淡写,只说我不必为她担心。其实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尤其是她的婚事,她出身好,又有才女的名气,等到了时候,求娶的人一定不少,可她家中那个老父亲,是肯定不会为她着想的,家中的主母又软弱可欺,几个姨娘都同婉莹结过梁子,我真怕他们合起伙儿来把她的婚事。。。我同她说过,实在不行,等她有了意中人,就求父皇为她赐婚,可她却说,皇上不好插手她的婚事,她自有打算。她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打算?难道还要违背长辈逃婚不成?”
宋知忆心里一惊,她知道林婉莹为何会这样说,皇上怎么可能亲自赐婚,将大学士之嫡女许配给。。。婉莹不仅仅是公主最在乎的人之一,也是她的好友,她要不要透露给公主,可是他们是两情相悦,公主又能改变什么呢?
益清公主看到宋知忆的神情,以为她也是为林婉莹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我暂且也做不了什么,走吧,去见太妃和婉莹。”
宋知忆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如何改善林婉莹的处境。
丰仪宫内,皇后微微探身,看了看大宫女呈上来的生辰贺礼:一个精巧的盒子里,有六个精致的瓶子和三把木勺。这件贺礼还附带了一张书柬,上面写着这两件东西的用法。皇后听宫女读完,不屑的笑了一下,将宫女们赶了下去,慢慢靠在椅背上说:“自己亲手研制,亲自试过十日,这宋若馨倒是对本宫的生辰用了心。她这样做,定然是我那好皇儿在背后教的,他为了遮住自己的丑事,选了这么一个傻姑娘,真是用心良苦,若是别的事也能如此用心,就不会被他大哥远远甩在后面了!”
事关皇后与她的亲儿子,贴身宫女凝香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劝道:“二皇子这是在教宋家二小姐如何孝敬主子,他也是一片孝心,想要让主子高兴啊。”
皇后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面前摆满了的贺礼。
益清公主和宋知忆见过太妃,太妃特意留下公主,林婉莹陪了太妃一晚,此刻正要出宫回府,便与宋知忆携手走了出来。她们牵着手,一边慢慢的走,一边亲热的聊天,完全不知道不远处有人在望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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