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侧福晋院子发火的事想瞒也瞒不住第一个喜得在屋里拍手称好的就是石氏。

“格格您悠着点这可是好事呢。”丫鬟从石氏手里接过她几乎端不稳的茶盏“这要是真的说不得主子爷就要到咱们这儿来了。”石氏和身边伺候的人听到这风声之后都一扫平日的颓气,用石氏的话说四爷总不能是个和尚既是宋氏遭了厌弃那自己又何愁没有机会。

布尔和看着妆容精致的石氏又恢复往常一样一清早就到了正院要请安的模样就头疼,干脆还是没叫进就把人赶回去了。宋氏那头的事自己听说了,事情不大就是还没个转圜的余地。也不知宋氏是老实惯了还是真就跟四爷犟起来了这两天了院子里的门都没开过秦嬷嬷比自己还在意这件事一双眼盯了后院两天见宋氏那头连一碗汤都没往前头送也不禁纳了闷。

“嬷嬷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府上这位侧福晋说不定还是个硬骨头,就让四爷自己啃去吧。”布尔和很少说这般促狭的话正房里的丫鬟听了这话都低下头默不作声,反正只在屋里说传不到正主的耳朵里就好。

这边后院女人们各有各的想法前院里苏培盛着急上火得牙根肿得老大“你再去问问,侧福晋那头缺不缺什么东西,要是有什么不够的就赶紧回过来。”

等了两天苏培盛脖子都等长了也不见侧福晋那边来人哪怕就是像往常一样叫卿子过来问一句晚膳在哪儿吃也好呢。从侧福晋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四爷连根毛都没让扔,这什么意思?这就是侧福晋且还倒不了的意思。

“公公,奴才今儿都去过两次了。”刘玉伸出手指在身前抖了抖,前院到后院来回两趟腿都跑细,“刚进门就被卿子给堵回来了,人家说了,什么都不缺,侧福晋一直在屋里没出来过呢。”

“行了行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赶紧下去别在这儿碍你爷爷的眼。”苏培盛捂着腮帮子把人赶下去,别人府里都是为了爷们争得头破血流的,怎么到主子这儿一个两个的都成了跟主子争个头破血流了。

苏培盛这幅模样站在书房窗边的四爷都看在眼里,手里的印章不大,四周的边角还磨得不够圆润,握在手里微微有些硌手。想来阿若挑了这块印石就是想做成个小巧的物件来讨自己高兴的,这下倒好,凶了她两句就连个台阶都不肯给爷递了。

“苏培盛,备马!”在书房等了半天也等不来人,四爷总算是打算出门赴约,早上老五叫人来约了自己,怕出门太早错过了阿若那边的动静这一拖都快拖到快中午才出门。

年后康熙提了两次要往塞外巡视的事,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朝堂上大臣们与当儿子的都附和吹捧,下了朝就都围到户部来哭穷,谁见了户部尚书一张嘴就是没银子,财神爷说什么都要挪些钱出来。圣驾出巡塞外,每动一步那可都是拿钱铺路,没银子,话说得再好听那也不成。

四爷领着户部的差事早早的就躲了,现在部里的官员们多是老大和太子的人,这银子哪来又用到哪儿去,自己可管不着。今儿要不是老五老七捎信过来,四爷就还能抻住继续在这四九城不露面。

“四哥,这事你真就不管?”约的还是老地方,五爷七爷来得早些,趁着四爷没到两人赶紧背地里吐槽,都说这府里添了孩子,四哥也跟着不怎么出门了,不知道这一天天的搁家里干嘛呢。

“管?户部不掏银子我怎么管。”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心里没底?皇阿玛这些年征噶尔丹、南巡、去塞外哪样不用钱,户部那是哭穷吗?那是真穷!

可这事自己知道也没用,皇阿玛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那国库里的银子就必须是满满当当的。自己这个天天守在户部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能给自家阿玛拆台吧。既然不能拆台那就告病,请假,总之眼不见心不烦。

“要我说啊,干脆一拍两散直接去问上头那两位到底要干嘛,是好是歹的别拖着哥几个也不安宁。”关上门来七爷说话就有些放肆了,两个哥哥也不拦着他,四爷更是拿下巴往门口指了指,“有本事七爷您去吧,老规矩当哥哥的在后头给您垫个后。”

这话一出七爷就怂了。要说这话还真有个典故,征噶尔丹的时候哥几个虽说都领着旗务但真冲头里的时候还是不多。尤其老七领的镶黄旗多是圣上亲兵,每次一说便是叫镶黄旗跟着圣驾撤退护卫圣上,殿后的总是四爷跟五爷,次数多了兄弟几个私底下可不就调侃上了。

三位贝勒爷一桌菜两壶酒,再叫上几个弹曲儿的原准备就这么把一天给对付过去,没想到酒还没喝到一半苏培盛就进来请人回府了。

看着苏培盛笑了皱巴的脸四爷实在没忍住一脚踹在他腿上,不就是阿若那边的事有缓了吗,这模样做给谁看呢,叫老五老七看着还以为府里天上掉银子了。

四爷那一踹根本没用力,出来之后苏培盛连鞋印都没拍跟在四爷身后,“爷,江宁那边有信了。”刚刚刘玉出来报信的时候苏培盛都觉得自己这牙立马就不疼了,四爷这一天天的皱着眉的模样,当奴才的看着都心疼。

这事说起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砸到宋家头上了,宋大伯收到信之后也不说回信,当天下午就叫了铺面上的伙计全动起来,把江宁城里自己能收到的好货全都收了个遍,装了大半艘船就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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