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想站在路边缓缓的,毕竟赛纳河旁的风景我还没有欣赏完。
但手指和裤脚沾染的鲜血实在有些惹人瞩目了,特别是鞋子上,沾了一大块血迹。周围的人走过的时候,还特地看了我几眼。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微笑回应。
不远处的人越聚越多,终于等到警车开进现场控制局面后,人群反而越发地喧嚣。原本在巴黎铁塔游玩的游客纷纷往这边涌。
我越发觉得早点离开是个好事。
猛烈的日头和泛着一阵阵酸水的胃一并叫嚣着饥饿。我寻思着午饭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我从背着的双肩包里抽出备用湿巾擦了擦手,接着把裤腿卷了起来,再抹了抹鞋子上的血迹,至少一眼看上去没有那么突兀。
我打开Google,想找一家在网络评价上性价比比较高的餐厅解决午餐后,再回去换了一身衣服。
Google给我指了一条叫做dejeva的小路,倒是避开了眼下因为突发时间蜂拥而至的人流。
我一边跟着导航,一边拐进那条人烟稀少的小路。顺便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11点10分。
我拿到票进入铁塔的时候已经时候10点40分,这一上一下再加上刚刚的事情,怎么会才过了半小时呢?
可能是我低估自己的短跑速度吧。我如是想道。
这条路不像传统的法式大道,一排排椴树立在路的两旁。周围可能是居民区的缘故,街道口种满了绿叶植物。有些人家还在门口小屋的墙壁上,挂了一整墙的盆栽。如果不仔细去找那各色的花盆,还以为直接把花种道了墙上。有一面墙上窗户开着,窗口处站着一个人,盯着我一路走过,眼神古怪,面无表情。
我别开头,想到可能是因为鞋子上的血迹还没有擦洗干净。为了不带来不必要的误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等往前走了十几米之后,再回头看那窗户,窗户已经一声不响地关上了,窗口处根本空无一人。
微妙得像是电影胶卷里的电影胶片被剪切掉的一小帧。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餐厅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SUV,驾驶座上好像还坐着一人。
我绕开那辆车,进了餐厅。
一楼的装潢有点像酒吧,吧台后站着两服务生,一个亚洲面孔,一个欧洲面孔。吧台的顶部倒放着一排排玻璃酒杯,衬托着年代感。
“Bienvenue!”服务生很是热情地走过来招呼。
一听是法语,我皱着眉头,想着如何回应。
“biees-vous?“(你们几位?)
“Deux.”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那人穿着蓝白条纹衬衫,及肩的卷发,有一半被松松垮垮地扎成丸子头绑在脑后。额前有几缕顽强的刘海垂落下来,随着他的步伐晃动。
这不是卷毛嘛?
卷毛绕过我走到前面,用手势比划着让服务员带路。
我第一反应是:完了,忘带纸笔了!
接着我又觉着有些尴尬,自从上次车祸之后,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他。
如果他都已经忘了我,我过去打招呼是不是不太好。
“还不走?”走在前面的卷毛突然回过头看我,一脸无奈,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我?”我环顾四周,好像除了服务员就没有其他人了。
“对。咱们上次不是在老王那见过吗?”
“哪个老王?”我有些不确定。
“老王烧烤店。你忘了?”卷毛走回我旁边,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拉扯着我往前面走。
“没料到在巴黎还能遇见你。”我尴尬地笑了笑,“刚刚没认出来。”
卷毛斜眼看了我一眼,笑着没有说话。
服务生办弯着腰,侧着身子,顺着沿墙的楼梯引领着我们走到二楼的就餐区。
就餐区被一扇镶嵌着塑料花的屏风隔开。外边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桌子,每章桌子上的布置干净优雅。细口的玻璃瓶上插着几朵干花。玻璃窗的帘子只收了一半,挡住了外面刺眼的光线。整个氛围如此柔和。
就餐的人数不多,只有两桌,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
我想着随便挑着位置坐下,却被卷毛勒着脖子走向了餐厅的最深处。
屏风内的区域桌子更少,整个窗帘落下,只有桌子上的铁皮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只能说勉强看得清。
服务生引着我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旁边的格子里抽出一本菜单递给我们。
我和卷毛分开坐在桌子南北方。
我翻开桌上的菜单。一张张关于菜的配图,再加上中英法三国文字介绍,着实人性化很多。
鹅肝、牛舌、羊排……我盯着菜单上火腿肉片,咽了一口口水。如果再配上一杯Martin……
“Puis-je prere ande?”(我能帮你点餐了吗?)
服务生拿着本子握着笔开始问道。
听到这声音,我微微皱了眉头,抬头问道:“ u speak ese?”
“No,I ‘t.but I speak Eng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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