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审讯室椅子上。像是被自己身上的衣服散发的酸臭味给熏醒的。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两人,一个欧洲长相,一个亚洲长相。

一眼扫过去,欧洲警察似乎有点眼熟,但我的目光很快就被亚洲警察所吸引了。

他放下手里的那份文件,露出戴在手上的腕表。金属质地的表带衬托表盘内繁复而精致的雕刻,而最吸引人的,则是它的声音。秒针的每一步走动,都会带动内部机械,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通过空气,直达鼓膜。

他们在我的对面坐下。

没想到这个亚洲警察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说吧,你和Bernard是什么关系?”资料放在桌子上,戴腕表的那只手搭在上面,秒针一步一步转着。

另一个人坐在旁边,靠着椅背,双手抱胸。

“没关系。”

我感觉语气已经很真诚了,但他听完仍是哼了一声,明显不屑。

对面的人没有继续说话,翻开桌面的资料,转过来推到我面前,才又开了口:“你看看这些,是否可以帮你回忆起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资料上面记录的,正是我和Bernard的邮件通讯内容。我故意将一叠资料铺散开来,扫到后面有几页纸出现了一个高频词:FORENSIC PSYCHIATRY。我盯了大概2秒钟,也没办法把他们切换到小写的单词。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把后面那几页收回去了。

“我英文很差的,警官。”我抬头说道。

“如果你和Bernard不认识,为什么会有这些邮件记录?”警察反问。

“我也好奇。平常我拿邮箱只是收信用卡账单,或者广告信息,偶尔会投投简历。你可以看看常登录地址啊。说不定邮箱被别人盗用了呢。”我暗示了一下。

“你是说这个地址吗?”他抽出其中一页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我不认识的字。但有一串数字,正是我之前破译出的IP地址: 62.39.229.223

我赶紧点点头,原来他们也查到这条线了,那就有希望了。

警察看到我的反应,又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原来是一家公共网咖,几个月前关门了。网咖的监控录像是没有了,但是门口东侧有一家便利店,刚好可以拍到附近的情况。”

说着他又往后翻了一页,露出了原来几张照片。是一个人穿着不同衣服站在门口抽烟的模样。

“网咖禁烟,可是又没有吸烟室,大家都在外面抽烟。”他从中随意抽了一张,摆到我面前。“你觉得这个人眼熟吗?”

岂止是眼熟,这个人不就是我吗?

“我们还调查了你最近一年的出国记录。发现你在2月份春节前后就已经离职出国。当时办理的是旅游签,结果却待了半年多。也就是说,你的签证其实已经过期了,现在是非法滞留。”那个人说道。

“半年多?”我拿起照片,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说完话,耳边响起了嗡嗡地声音,就像蜜蜂在耳边飞来飞去一样。

我心烦意乱,下意识想从裤兜里掏手机,一摸空的,才想起手机已经被我砸碎了。

“不是啊警官,我真的是才刚出国啊!”

“Are you looking for this?”那个欧洲人突然讲话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正是我前晚被自己砸掉的手机。

这都能找到?

“我们恢复了部分手机数据,恰好包括了你和Bernard的通话记录。”

“这是污蔑!几通电话记录能证明什么?这手机已经被我扔了,谁都能动手脚。”我大声吼道。

“哦?那你说这个照片怎么解释?”他指了指在我手上的照片。

照片?我突然想到,刚来巴黎的第一晚,我在埃菲尔铁塔附近发了张定位微博——只不过设置为私人可见!这能证明我的行踪?

“你可以去我微博搜,刚到巴黎那晚我发过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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