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嘈杂而混乱的声音频繁发作,我几乎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没有人再来打扰我。只有水和食物会按时摆在我面前,不过我也感受不到进食的欲望。我只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在角落里呆了不知道多久。客观上我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表情大概只是有些呆滞而已。事实上我一直在对抗大脑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画面与声音像老式影录机一样,放一会,断一会。而我原有的那些坚信不疑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偶尔抬起头,那些人看我的目光渐渐有些不一样了。

在我崩溃之前,忽然有人来找我。当他们把我从房间拉出来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怎么走路。

“算你走运!”

我转过头去愣愣地盯着说话的人,他松开我时动作还很粗暴,仿佛我就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废弃的扫把。

“算了,看他也够可怜的了,你就别挖苦他了。”

“可怜?精神病就应该呆在医院,出来祸害别人还算他可怜?”

他们在说谁?

我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听懂周围警官的交*******神有问题?”另一个人问道。

“对啊,那个人自称是他的精神科医师。”

还没等我晃过神来,我就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看见我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为成熟的外表增添了几分天真感。

哦,她不是对我笑的。

“辛苦两位了。”

她笑盈盈地用手搀着我,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还记得我吗?”

我坐在她的车里,盯着她伸过来一只手,替我把安全带扣上,又顺手摸了摸我脸上的胡茬。

见我不说话,她又笑了笑,发动了车子,“先带你去收拾一下吧。”

从下榻汽车旅馆,到开房间洗澡,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就差没跟着我进厕所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了句“NO”,女人一直在笑。

我在厕所呆了很久,拿剃须刀的手一直在抖。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话到嘴边,就分裂了。梨涡美女我见过。第一段记忆是在酒吧的惊鸿一瞥,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第二段记忆中她成了我相识两个月的朋友,名字叫丛新。

这名字真好,如今我也想从头来过。

“丛新,”我打开了厕所的门,她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你能不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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