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梳妆打扮后,换上新衣的公子李甲,出现在了侍女十两面前。
“我刚才让你吓死了,你不怕十娘会进来吗?你真大胆啊!你真大胆啊!你喜欢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可以偷偷告诉我的嘛!傻丫头!听我说!你多忍耐一段时间,让我度过这个难关,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你等我啊!等我啊!”见到侍女十两后,公子李甲对她又亲又抱道。
害怕杜十娘发现自己在此,公子李甲便匆忙回去了。
面无表情的侍女十两,待公子李甲离开后。她回头一看,竟发现在自己身后,躲藏多时的杂役华安。
“我早就说过了,鸡窝里飞不出凤凰!”杂役华安怒不可遏的,撕扯着四周的衣物,对侍女十两大骂道。
“小狗!”满心委屈的侍女十两哭喊道。
“贱人!风尘女!”杂役华安狠狠的推开侍女十两的拉扯大骂道。
“小狗!小狗!”被推倒在地的侍女十两,望着杂役华安远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什么事呀?你别这样啊!”听闻哭声赶来的风尘女子金莲,阻止侍女十两寻短见说道。
“金莲!我想死呀!你放开我!我的小狗啊!”侍女十两执意要死哭喊道。
“你别这样!想开点!”金莲继续劝慰道。
“你想死吗?太容易了,我教你怎么死。”老鸨夜叉走出来,对侍女十两说道。
午后,逍遥阁前厅内。
杜十娘的众姐妹们,为其准备了一盆温水,那水盆镀了金色,意为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来,来,来,一!二!三!洗尽铅华!”众姐妹们叫喊道。
在姐妹们的叫喊声中,杜十娘用金盆中的水洗了三次脸,洗尽铅华,重新为人。
杜十娘独自一人,来到铜镜面前,用上等的丝巾擦拭去脸庞上的水渍后,照着镜子。她发现自己容颜已逝,不复往日娇艳,唏嘘不已。
傍晚,逍遥阁附近停船渡口处。
逍遥阁众姐妹,前来送别她们逍遥阁,昔日的花魁杜十娘最后一程。
“各位姐妹们!我还是那一句话,朝花,夕拾啊!”素衣打扮的杜十娘对众姐妹们规劝道。
“我们知道啦!”众姐妹们齐声回道。
“十娘!这是我们姐妹们的小小心意。”风尘女子小红将事先杜十娘,交她保管的百宝箱送还给她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不能收下。”杜十娘婉言拒绝道。
“你收下吧!”众姐妹们执意要让杜十娘收下说道。
“不要嘛!”杜十娘继续拒绝道。
“收下啊!”风尘女子小红将百宝箱放在杜十娘怀中劝说道。
“她们对你这么好,你就收下吧!”一旁的公子李甲对杜十娘劝说道。
无奈众人劝说,杜十娘最终还是收下了众姐妹们的好心百宝箱。
“十娘!给你个风车转运。”风尘女子莲达递给杜十娘一个纸风车祝福道。
“谢谢你!”杜十娘接下风车致谢道。
“她们不就是逍遥阁的…………”停船渡口四周的渔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群,逍遥阁的风尘女子小声说道。
“是呀!是呀!我们就是逍遥阁来的,你们的夫君要是来,我们还能给他便宜点呢!”受不了周围人的冷嘲热动,风尘女子丹丹对那些渔民们的黄脸婆叫喊道。
“你知不知羞耻啊?”渔民老婆们指指点点的咒骂道。
“做风尘女子,丢你的脸了吗?”风尘女子丹丹对骂道。
“你们不要再吵了,算了,算了。”杜十娘对姐妹们劝说道。
怎奈杜十娘势单力薄,无法劝说的动,各位盛怒不可抑止的姐妹们。她只好作别众姐妹,与那公子李甲坐船离去了。
黄昏,未央湖畔中。
夕阳很美,微风轻轻吹拂着船头的纸风筝,仿佛在为杜十娘吹去以前所有的不幸,好让她的余生能够空出位置,来装添进未来所有的好运。
公子李甲与杜十娘,二人互相依偎着坐在船头,共同欣赏这绝美的落日美景。
“怎么了?你好像心事重重似的。”开心不已的杜十娘,眼见眉头紧锁的公子李甲问道。
“没有啊!”公子李甲浅笑回道。
“担忧你父亲不肯原谅你?”杜十娘试探性的问道。
“有一点儿吧!”公子李甲回道。
“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杜十娘劝慰道。
“走一步,算一步。”公子李甲无奈道。
“现在我才明白,钱财真是万能的。”公子李甲回想往事感慨道。
“那也不一定”杜十娘柔声反驳道。
“你看我这副寒酸相,我连买见面礼回家的钱都没有。”公子李甲羞愧难当侧脸道。
一旁的杜十娘,从包裹中拿出自己紧锁的百宝箱,从中取了一小袋银两出来。
“李郎!你看这些姐妹们想的多周到啊!这里有钱了,真的有应急钱啊!”杜十娘假装从姐妹们所赠送的包裹中,找到了一小袋银两对公子李甲惊叫道。
“有多少?”公子李甲一听此言,急忙转身对杜十娘问道。
“够了,够买见面礼了”杜十娘打开银两袋子说道。
“好啊!一靠岸,我立刻就去买礼物。”公子李甲接过银两惊喜万分道。
“嗯!快去睡吧!睡醒了就是第二个人了。”杜十娘劝慰道。
“嗯!”公子李甲回道。
入夜,公子李甲和杜十娘,二人回船舱内熟睡去了。船头的纸风筝不再转动了,可能是风停了,抑或是她杜十娘的不幸还要继续遭受。
深夜,杜十娘被船舱上层,男欢女爱的放荡声音所吵醒。她看见身旁的公子李甲,身上的被褥滚落一旁,便为其盖好被褥,自己捂着耳朵艰难睡去了。
翌日清晨,李府附近的停船渡口处。
杜十娘亲自上岸,送别公子李甲,好让他回家见到父母,告知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的事情。
“不用紧张!说话小心点就是了。”杜十娘对公子李甲规劝道。
“万一…………”公子李甲担忧道。
“那你就立刻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啊!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杜十娘旧事重提道。
“我说过不要提了嘛!”公子李甲不满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杜十娘像哄小孩子般笑道。
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互相牵着对方的手,不愿离去。
“我等你!”杜十娘说道。
“嗯!”公子李甲应允道。
公子李甲和杜十娘分开后,公子李甲买完见面礼,便朝李府走去。杜十娘则回到了船上,准备洗漱一下,驱赶一下困意。
“少奶奶,干净水。”船夫刘靖拎着一桶水,放在杜十娘身边说道。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杜十娘问道。
“哦!这里是风景湾,前面是妓寨,这几艘是花艇。”船夫刘靖回道。
就在船夫刘靖回头望向那几艘花艇时,一个登徒浪子正在撕扯着,一位风尘女子的裙摆。
“我不要停在这儿,不要停在这儿!赶快走!”杜十娘一听此言,无比伤心的大喊道。
“少奶奶,你是不是看不惯妓寨啊?”船夫刘靖问道。
“我看不惯,我也不想看到。我们快点走吧!对了,可是少爷还没回来,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杜十娘无奈作罢道。
在梳妆打扮的杜十娘,总感觉有人在偷看自己,便四下观望了一下。
在船尾,倒掉脸盆中脏水的杜十娘,回身后看到登徒浪子孙富,站在自己面前,惊吓不已。
“你想要干什么?”杜十娘一脸厌弃的问道。
“交个朋友,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我就想…………”浪子孙富笑问道。
“你想怎样?”杜十娘呵斥道。
“我叫孙富,你呢?你相信缘分吗?”浪子孙富问道。
“哦!昨晚船舱上层那个,叫的跟杀猪似的,就是你吗?”杜十娘问道。
“哦!那个是我的表妹,因为她…………她扭伤了脚,所以我给她捏捏。”浪子孙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捏了一晚上,那很累是吧?你给我滚!滚啊!”杜十娘十分厌恶的对浪子孙富驱赶道。
烦恼万分的杜十娘回到了船舱内,不愿再去想刚才遇到的烦恼事,便为公子李甲缝补起了衣物。
“姑娘,我真的很喜欢你,开个价给我吧!开个价给我吧!”突然,浪子孙富掀开船帘,对杜十娘说道。
“走开呀!贱人!贱人!”杜十娘用木棍驱赶着浪子孙富大声哭喊道。
“少奶奶,少奶奶,发生了什么事吧?”闻声赶来的船夫刘靖问道。
“我不要停在这儿!不要停在这儿!等少爷回来,我们马上就走!”杜十娘委屈万分的哭诉道。
杜十娘平复心情后,独坐船头,望眼欲穿的等待公子李甲的归来。
午时,李府门前路口处。
手拎见面礼的公子李甲,在李府门口,犹豫不决,久久不愿敲打门上的铁环。
最终,公子李甲还是敲打了,李府门上的铁环。他进入了李府,面见了久别重逢的父母。
但是,当公子李甲向父母提及,自己要迎娶一位风尘女子时。父母极力反对,并把他赶出了家门,声称没有他这个不孝子。至于公子李甲所带的见面礼,也与他一同被父母扔出了李府。
入夜,李府附近停船渡口处。
缘,妙不可言!
美人不愿理会的浪子孙富,与那被父母厌弃万分的公子李甲,竟在这停船渡口偶遇了。
见父母如此反感此事,公子李甲生无可恋的,将见面礼弃于湖中。
“李甲?是我呀!孙富,你的同学孙富啊!”浪子孙富回头望向刚才擦肩而过的人问道。
“孙富,是你啊!”公子李甲说道。
“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你不是说去念书了吗?”浪子孙富问道。
公子李甲望向船头的杜十娘,对浪子孙富难以启齿。
“那个美人是你的什么人?你夫人吗?”浪子孙富见二人含情脉脉对视问道。
“一言难尽啊!”公子李甲一脸茫然若失的回道。
“来,来,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我请客!把你夫人也叫上,如何啊?”浪子孙富问道。
“我没有脸见她”公子李甲羞愧不已的说道。
入夜,停船渡口附近酒坊内。
公子李甲和浪子孙富,二人对坐于酒桌之上。
“说来听听吧!我们同学一场,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把整件事告诉我吧!”浪子孙富为公子李甲斟酒道。
“她叫杜十娘!”公子李甲饮酒说道。
“她就是名妓杜十娘?”浪子孙富惊讶不已的问道。
不已过了多久,公子李甲把自己见到浪子孙富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叙说了一遍。二人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乱语不断。
“我给你一条生路,五千两黄金,五千两啊!你要钱,我要人。你想想,你拿着这么多钱回家,你父亲大不了骂你几句,也不至于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至于十娘嘛!我会如珍如宝的疼爱她,以后丰衣足食。总比跟你挨穷受苦,要好吧!你想想!”浪子孙富建议道。
二人彻夜长谈,双双醉倒了,后被浪子孙富的家丁,抬回孙府,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李府附近停船渡口处。
“少奶奶,少奶奶,那人说他是公子的父亲。”船夫刘靖对船上一身素衣的杜十娘,指着岸上的一位老者说道。
说罢!杜十娘便上岸,去见那位老者。
“你是杜十娘?”公子李甲父亲李准基问道。
“公公,你好!我是…………”杜十娘高兴的叫喊道。
“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媳妇。”李准基连忙打断杜十娘拒绝道。
“我…………”杜十娘委屈万分道。
“你根本不用多说,你和我的儿子,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儿子自幼饱读诗书,能明辨道德是非,也知道何谓礼义廉耻。我们李家乃名门望族,家学渊博,德高望重,财雄势大。试问这朝堂之中,江湖之内,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要是我儿李甲,迷恋你这等世俗媚色,他可就要前途尽毁了呀!”李准基再次打断杜十娘解释道。
“我…………”杜十娘说道。
“你可明白?”李准基问道。
“公公,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杜十娘对李准基说道。
“笨女人!”李准基怒骂道。
“公公,你是不是在骂我?”杜十娘问道。
“看看你这样!谁还敢带你出去见世面,带你去参加聚会,不怕丢李府的脸吗?你可会跳舞?你可知道检点自己?你又可会吟诗作对?你这种女人,理应应该知道,自己属于哪种地方。风尘花柳之地,就是那种什么男人都,可以去找你的地方呀!”李准基对杜十娘变本加厉的怒骂道。
说罢!公子李甲的父亲李准基,便背身作别了杜十娘。
“公公,公公…………”杜十娘原地伸手,想要挽留哭喊道。
平复心情后的杜十娘,继续在停船渡口的岸边,等待公子李甲的归来。
过了不知多久,浪子孙富搀扶着醉酒的公子李甲,出现在了杜十娘面前。
“李郎,李郎,你怎么了?你喝酒了?”杜十娘从浪子孙富手中,接过醉酒的公子李甲问道。
“美人,我就说,我们有缘分啦!”浪子孙富调戏杜十娘说道。
“你滚开!李郎,小心一点。”杜十娘推开浪子孙富,把公子李甲扶回船上说道。
一回到船上的公子李甲,深感腹内翻腾不已,有如刀绞,便走到船边,呕吐不止。
“李郎,李郎,你怎么了?”杜十娘拍打着公子李甲的背部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来找过我?他来找过我啊!”杜十娘尽量扶着左摇右晃的公子李甲说道。
“不用怕他的”醉酒的公子李甲说道。
“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杜十娘委屈不已道。
“你不用怕他的,我有五千两黄金,你随便他说什么。”公子李甲对杜十娘说道。
“五千两?”杜十娘惊讶不已的问道。
“五千两黄金,是你赚回来的,我把你卖给别人了。”公子李甲解释道。
“李郎,你为什么会喝的这么醉呢?”杜十娘不解的问道。
“我没醉!我没醉!我把你过户了,你现在的身价愈来愈高。以前在逍遥阁,是一千两黄金,现在是五千两黄金,你可真厉害啊!”公子李甲对杜十娘艳羡不已道。
话音未落,公子李甲便醉倒在甲板上了。
“李郎!”杜十娘呼喊着醉倒的公子李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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