祏艾把路上来龙去脉说与羌渠。

“竟如此凶险?”羌渠对自家妹妹喝道:“往日宠你太过,致使昨日之危,日后必将你严加管教。”说罢,拉着祏艾的手向营帐中走去。“来日还需好好谢谢王越,一路上多亏了他。”又转头对祏艾道:“若是你说服不了张公,我便遣人送你回单于庭。”祏艾正要回话,羌渠眼睛一瞪,祏艾便不敢再言语了。

“启禀将军,王越回来了。”传令兵道。

“传他进来。”张奂放下手中书籍,道。

“师傅。”王越大步进了营帐,见到张奂,躬身道:“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晚回来些。”

“无碍。”张奂道:“这几个月鲜卑却无动静,上次进攻应当伤不了其根基,越儿,你在鲜卑已久,可知为何?”

“鲜卑檀石槐继位后便将各部首领骗至王庭囚禁起来,派亲信管理各处。”王越回答道:“上次师傅攻破王庭,那些首领逃了出去,怕是鲜卑有所内乱。”

“原来如此。”张奂道:“只是檀石槐继位已有数年,那些首领逃走怕也不能夺回权力。”围着书案走了几圈,道:“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卷土而来。”

“你此次去单于庭可有何收获。”张奂对王越道。

“单于居车儿老迈,各部首领阳奉阴违。”王越回答道。

“我亦看出。”张奂领着王越出了营帐,道:“此次来的匈奴人大多是羌渠部落之人,其余部落少之又少。一直战争不是办法,匈奴人骁勇却不懂耕织,吃不饱穿不暖,便如同野兽掠夺,若是教其耕织,儒学经典,将其同化,用匈奴人之勇抵御鲜卑,大汉北部必能安定。”

这时张奂看到王越腰间宝剑,道:“此剑不错。”

王越有些不好意思,只道是匈奴单于所赠。

“明日开始我当教你剑法。”张奂道:“你臂力惊人,气势又远过常人,必能成为剑术大家。”

说罢,接过身旁士兵递过来的缰绳,道:“你不能骑马,我先行一步,一会你来南十里处营帐寻我。”说罢,骑着马儿出了营帐。

王越便去寻得小白白,骑上马儿向张奂追去,张奂听到身后马蹄声,向后望去,见是王越骑着马儿,便停了一下等到王越抵至身边,道:“越儿,往日马儿畏惧你身上气息不敢供你乘骑,此马是从何处寻得?”

“这个......”王越吞吞吐吐的答道:“这时匈奴人的马儿,甚有灵性。”

张奂与王越双骑并进,见其言语吞吐,只道是匈奴马儿狂野无惧,便不再问。二人抵达营帐,早有人告知羌渠,羌渠领祏艾迎接。

“张公。”羌渠躬身道。

二人翻身下马,小白白则是跑到祏艾身边,祏艾摸了摸马儿脖子,张奂见此方知王越所骑马儿是这匈奴女子的。

“这位......”张奂道。

“禀张公,这位是在下之妹,在单于庭偷偷跑了出来,我正要将她送回单于庭。”羌渠深知汉军营不容女眷,怕张奂怪罪,争着说道。

“禀张公。”祏艾说道:“我父派我前来向张公学习汉人知识,汉人女子能耕能织,男子在外打仗,女子尚能养家糊口,而我匈奴女子却不能如此。若是我匈奴女子习得汉人之技,必能吃饱穿暖。况且张公在此设新营,却非军用,而是为了两族交流,岂能只教男不教女。”

张奂摸了摸胡子,仍是有些犹豫。

“师傅。”张奂转头望向王越。王越正要说话,却看到祏艾大眼睛瞪着她,做了个口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随后做了个鬼脸。而这些张奂全看在眼里,又想到王越曾对自己说过得:“世家寒门,豪强农户,汉人匈奴......”暗道:“若是匈奴男女皆和汉人一样,岂不更好。”

“那好,我便让军士将从鲜卑救出来的汉人女子送来,教授与你,待你回去再教给族中女子。”张奂答应道。

“耶!”祏艾高兴看着王越,做了个鬼脸,转头又看了看羌渠,道:“张公已经答应我了,你可不能赶我回去。”

羌渠望着自家妹子,便不再言语。

公元159年,汉延熹二年

“启禀将军。”传令兵道:“严从事回来了.”

“快快传他进来。”张奂连忙起身道。

“将军。”严观披头散发浑身泥土,拜道:“严观有负将军所托。”

严观遂把洛阳一事完完整整的说与张奂,张奂听得梁冀结党营私大惊。

大将军梁冀乃是前大将军梁商之子,梁商乃是大汉名臣,举贤使能百姓称赞。后来梁商去世梁冀接任,张奂被征辟在大将军府做署吏。

“昔日我为大将军府署吏,大将军梁冀虽有些纨绔,但却并未有如此荒淫。如今竟然有龙阳之好,甚至与夫人两人同宠一嬖奴。”

张奂走了一圈,道:“难道当初洛阳的传言皆是真的?”张奂说道甚是惊心。

“昔日洛阳有何传言?”严观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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