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穿着一身蓝色的隔离服,慢慢地走进ICU。虽然危险期过了,但是妈妈并没有醒来。她站在病床旁,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夺眶而出,心疼地抽搐起来,紧紧地握着床旁边的栏杆,手里的血管好像都要冲出皮肤外面来。

妈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缠了一圈圈的纱带,眼角的细纹却没有以前那么多,嘴里还戴着呼吸罩……

林安轻轻地抚摸着妈妈的脸,心里默默地发誓。

妈,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会一直照顾你的。

林安爸爸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只是呆呆地站在玻璃窗户前,等着林安出来。

他抓住她的手说道:“你妈妈的事情,我已经上诉了,估计可以判50万的医药费,再加上你妈妈的保险费大概30万。其实这段时间……和你妈……在抢你的抚养权,都怪我。我不求你原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只能跟我回去住了,妈妈这边我找护工照顾她。”

林安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她从来没想过以前妈妈心里一直承受着怎样的压力,要是她多逼问几句,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她坐在重症室外面的椅子上,心就好像是被踩扁的易拉罐一样,低着头,捂着脸,冷冷地说一句“我会一直照顾她。”然后头也不回头地朝护士站台走去。

林安爸爸抬了抬眼框,站在原地,愣了愣,或许他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他口袋里的手机一直不停地在振动,他掏出手机,只草草地说了一个字“好”,便朝着和林安相反的方向,匆匆地离开了。

“你有时间去拿下你妈妈的相关证明来,需要办理下住院手续。”一个大概三十岁的护士,低着头不停地在写一些林安看不懂的清单,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

林安回了句“谢谢”,又立马回到病房外的玻璃窗前,看着妈妈安详地躺在那,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许久,白念拍了拍她的肩膀,牵着她走到旁边的椅子旁,帮她整理了整理凌乱的头发,“午餐,安安,你多少吃点。今天你先回去家里休息下,我和顾易在这看着。”

林安点了点头,白念从包里拿出她丢在演唱会的手机,给了她,然后抱了抱她。

可白念带来的午餐她并没有吃下一口,只是机械地朝着医院门外走去。

医院外的阳光格外得刺眼,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这么耀眼的阳光了,林安低着头,掏出手机看了看,四月四日下午三点。四月四日真是一个不吉祥的日子,她叹了口气,朝着公交站走去。

公交车上,一个白发老人杵着拐杖坐在老弱病残的位子,脚下还放着一些水果和衣服,安详地望着前方回家的路。还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坐在后面,不停地和自己的孩子说笑。她走到公交车最后的一排,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如果妈妈没有出事的话,或许老了也可以这样在城市里瞎逛逛然后坐回家的公交吧……

“樱花道到站,请顾客带好随身物品下车,下一站北洋博物馆。”

林安缓缓地下了车,或许是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刚下车就有一种眩晕感,脑袋好像失重了一样。她扶着站台那的杆子,揉了揉太阳穴,苍白的脸好像都把嘴唇给感染了。

“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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