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晔宫门前问过宫娥,小太监吱哇一声哭嚎了出来。
什么破嘴啊,一语成谶,随喜此时果然不在啊。
里间寝殿里,萧定晔侧躺在榻上,蹙眉睁了眼,同前来侍候起身的宫娥道:“外间是谁?”
宫娥递上湿巾子,等他拭过脸,回禀道:“说是废殿有位宫娥的事……小太监着急,又说不清楚,倒是吵了殿下清静。”
他立刻道:“唤他进来。”
宫女忙去将小太监往里带,一边掷了帕子给他,一边嫌恶的交代道:“眼泪鼻涕擦干净,若恶心着殿下,割你耳朵。”
小太监嘴里立时起了一声呜咽,随即用巾子捂了嘴,将一腔委屈咽进肚子里,站在殿门前抹净脸,方颤颤悠悠进了殿,扑通一跪,颠三倒四将案情叙述过。
萧定晔勉强知道事情因由,一挥手,同小太监道:“回去等上两刻钟,本王今儿得闲,倒去瞧一回热闹。”
五皇子自然比随喜顶的上事。割耳危险解除,小太监连蹦带跳的去了。
宫院里,萧定晔行到檐下,沉声道:“去将‘灵鸟’寻来。”
檐下暗卫“是”了一声,再没了动静。
片刻后,一个黑影一闪,进了书房。
萧定晔蹙眉道:“废殿那不省心的,又有了何事?”
代号“灵鸟”的暗卫整日藏在废殿外的树上,对废殿之事,知晓了近九成。
他将所知之事说完,略略有些心虚:“至于那配殿里究竟布置了什么机关,竟将膳房管事惊的面无人色,属下离的远,瞧不清楚。”
萧定晔明明白白知道了前因后果,叹息摇头:“她如此能折腾,本王倒小瞧了她。”
他续问道:“要插进废殿里的细作,怎地还未到位?”
灵鸟一摊手:“那胡猫儿不轻易相信人,明珠试了几回,都同她交好不了。”更遑论还要住进废殿里。
萧定晔蹙着眉一挥手,灵鸟便快步去了。
外间雨水已停歇了两刻钟,只宫道青砖上还积水肆流。
掖庭里,因着五殿下大驾光临,吴公公只得装腔作势一拍桌案,让原告、被告将事情重新阐述一回,再点了证人,由各证人说上一回近日所见。
先是原告的证人春杏,叙述道:“当时我们都不在院里,一息的功夫,装首饰的匣子便不见了踪影。”
再是浣衣局的两位宫娥:“奴婢们刚刚走到门口,便瞧见管事公公抱着个匣子夺门而出。”
吴公公一点头,往五皇子处瞧过去。
萧定晔老神在在坐在一旁,间或还同一旁瞧热闹的宫娥儿说上两句话,惹的那宫娥红霞满面。
吴公公心下伤感,果然这五皇子是没有来替他惹人的意图。
他只得继续唤上被告的证人。
这位勉强算得上证人的是一位小太监。他道:“公公让奴才跑了一回腿,为淑妃身边的莫愁姑姑送了一句话,赏了奴才一颗珠子……”
萧定晔耳朵一竖。这被告怎地与三哥那头有牵连?
吴公公已替他问道:“送的什么话?”
小太监转头瞧了膳房管事一眼,唯唯诺诺半晌,引得吴公公以割耳朵做威胁,才逼得他狠下心道:“他让奴才传话,说……说‘今晚来我这处,咱两个舒服上一回,再送你好物件……’”
一瞬间,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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