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地势险要,多有猛兽出没,饥年时甚至出入山下村庄吃人,久而久之,当地的百姓们谈起青峰山时的表情都是避之不及,加之道路不平,是以越接近青峰山,人烟越发稀少。
而东方洛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能让她的离部在此悄无声息的发展而不惊动任何人。
青林等人早已收到消息,因着东方洛染让他们不要随意出现在潞州城内,便只好在青峰山的山脚下等候。
青林的身后还跟着五十多张略显稚气的面孔,个个皆期待而好奇地盯着远方摇摇晃晃越来越近的马车。
“青头,前面那就是咱们主子的车吗?”
“青头青头,咱们的主子长什么样?”
青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围上来的一群毛头小子赶苍蝇般地赶了回去,道:“去去去去,都给我回去站好了,你们也苦练了不少时日了,今天都给我拿出精气神来,让主子看看我们的状态和训练成果。”
“是。”一堆少年们连忙严肃地站好,眼神却都闪烁着看向那已经到跟前的马车。
青林暗自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其余五名离卫到了马车前,恭敬行礼:“离字六卫,参见吾主——”
“离部众卫,参见吾主——”身后的少年也跟着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马车内忽然传来一个悦耳清脆的声音,带了一丝稚气,笑道:“青林叔叔,许久未见,没想到,你还会搞出这样的阵仗来。”
青林闻言面上一囧,他倒也并非要搞出什么欢迎的阵仗,只是离字六卫很久未见东方洛染,是以由衷行礼罢了,而身后的五十人,初次见过自己的主子,也的确该行礼才是。
好在东方洛染知道青林这人向来做事认真严肃,倒也没让他一直囧着,而是主动撩开了车帘,一个利落得翻身下了马车。她看着六人笑道:“好了,诸位都辛苦了,都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到山上再说。”
“谢主子。”六人齐齐起身,肃穆道。
见几位教头居然对着一个精致秀气的红衣小少年行礼,一众小子们不由在后面愣了愣,这就是他们今后要效忠的主子?这么小?
那红衣小少年的目光已然转向了他们,少年们连忙正了神色,一个个恭敬而严肃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很好,”东方洛染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和行为。她走近了他们,一边看着他们每个人的面孔和表情,一边缓缓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我让青林从各处带回来的,你们每个人的过去,我都了解。在你们之中,有人曾颠沛流离,有人曾深陷囹圄,有人报仇无门,有人求死不能。”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着每个少年的脸上,都出现了回忆的神色,有的是痛苦的,有的是害怕的,还有人,不堪忍受地闭上了眼,她眸光动了动,这才接着道:“你们之中,有些人有仇,我已经让青林替你们报了,有些人的仇,如今的我报不了,可以后,我定会替你们一一讨要回来。”
“不过,”她道,看着这些人,认真,“你们应当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东方洛染也从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善人,我可以给你们住处,让你们训练,成为武林高手,让你们有一个新的人生,可我自也要从你们每个人身上拿走一些东西。”
“你们的至死效忠,你们的为我所用,既然你们选择了自愿和青林他们回来,说明你们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东方洛染不养不忠之人,不养无用之人,你们每个人可记住了?”她俯视着一众人,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极为凉薄。
“我等谨记,必将誓死效忠主子——”少年们的声音严肃洪亮,每个人的心口似乎都沸腾着一腔热血。
不管如何,面前这人,就是他们的主子了。
人的一生,在这世上忙忙碌碌,奔奔走走,又究竟有几件事是有意义的呢?
无非需要一个坚定的信仰,一点永远放不下的执念。
无论别人说你是匡扶天下的君子,还是奸佞的小人,邪肆狂妄的魔头。世人之言,百年后的盖棺定论,都只不过他人的评论,他人评论过了,便也过了,与你又有何关呢?
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而你一世的追逐,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你生命之所以存在的意义。
而被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他们每个人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效忠东方洛染,将成为他们剩下人生的全部意义。
“你们的誓言我记住了,而我要的,更是今后你们亲自来阐释自己的誓言,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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