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世界逐渐亮了起来,几个人意识到他们已经彻底走出了那片异界,这意味着冒险即将结束,今日的故事迎来了尾声。
远处的观布子铁塔,一闪一闪的,美得有些妖异。
“秋巳警视已经大致说了一遍整个案件的过程,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了,所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过了今天,真相将彻底埋葬。”
岩里丁彦的脑袋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他正欣赏着祇洹繁华的风景。
“铃木优子是自杀?炸弹也是她放的?这怎么可能?”
学人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怀疑着自我——今天遇到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自杀是事实,放炸弹也是事实。但依照法律,像这样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定论成自杀,所以秋巳警视并没有错。”
岩里丁彦回答了山口学人的问题,不过那个笨蛋看起来更晕了。
“没有错?什么意思?自杀不被定论成自杀?”
“学人,假如有A、B、C三个人,A某在C某身上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B某企图用定时炸弹杀死C某,快要被毒死的C某知道一切,自愿待在爆炸现场等待死亡。”
“所以,法院该如何判决呢?”
黑桐干也说了一个类似的情况,帮助山口学人理解。
“定时炸弹……自愿待在爆炸现场……C某自杀?不!应该是A某和B某共同杀人?”
山口学人思考着,他不知道该如何界定ABC三人的事情,如果按照普通人的角度,A某和B某都应该判故意杀人罪,但C某知道一切自愿死掉,似乎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似乎要考虑三人的关系、动机、……?
比如你患有精神分裂的亲戚留了张纸条,说自己活得很痛苦,不想再发疯下去了,那么让亲戚解脱了的你会被如何判刑呢?
“其实很简单,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道德问题。”
黑桐干也摇了摇头。
“C某死于爆炸,那么杀人凶手就是B某,哪怕C某还有十秒钟就会被毒死,C某死亡这件事也与A某无关,就算B某是受到了C某的嘱托,他依然是杀人凶手。”
“所以幸村正人的的确确就是杀人犯,至少法院会这么判决。”
戴着眼睛的黑衣青年,望向了岩里丁彦。
“岩里前辈,证据呢?警方应该已经有证据了吧?”
“是的,警方对于两个案件的过程都已经了解。比如那个日记上的自杀宣言,已经做了书写时间鉴定,是两个月前写的。那女人聪明得很,早就知道幸村正人要如何杀她,但嫁祸的手法就很愚蠢,像这种毒药如果不知道是什么,稍微粗心点多吃一些就能直接进医院,如果一个正常人能严格控制剂量一步步把自己吃死,也是挺厉害的一件事情……嗯,反正逻辑不通的地方太多,除非那个中毒的家伙活得太没心没肺了,不是吗?哈哈”
“当然,核弹也是那女人放的,不然她为什么在一楼和松下右一聊天?”
“放炸弹这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松下右一是知了,铃木优子是螳螂,嘉门佐代子那女人就是黄雀。松下右一不是说自己在第二十五层,撞倒了嘉门佐代子吗?那个神经质的女人观察能力倒是挺好的,应该是那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真是的……一言不合就跟踪果然是神经病,铃木优子的事情肯定被她发现了。”
岩里丁彦耸了耸肩,他认为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还是单身比较好。
“这样子的话……那个幸村正人应该有很多话并不是谎言……嗯……比如提早跑到一楼,也许是等不及了想要杀掉铃木优子,也许是……”
白纯里绪喃喃自语。
“也许是什么?”山口学人推了一把,沉思中的学生会副会长。
“呵呵,那个男人不是说了吗?”
白纯里绪顿了顿,有些神秘。
“他提早跑下来是因为和嘉门佐代子没尽性,不是么?安眠药吃多了本来就会Y痿,德国的那种药副作用更大,也许确实如此。”
“哈哈哈哈哈”×4
四个男人笑了,笑得很绅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2
不可思议,两个女人竟然达成了默契。
……
一行六个人聊得比较随意。
“感觉铃木小姐有点傻呢。”
众人望向了说话的学人,有点无语。
“自杀就自杀呗,我们总不能把别人自杀的权利都剥夺掉,反正自杀又不犯法————”
“自杀就是在杀害自己。”
突然,穿着男式风衣的两仪式,打断了岩里丁彦的话。
“……”×4
女人的语言似乎蕴含着人生的哲理,观上的高中生们陷入了沉思。
“呃……”
某人稍稍分了一下神,诧异了起来。
“咳咳女士,请不要再说侮辱智商的台词。”
岩里丁彦绅士地请求着,他不想自己的智商被这个女人拉到同一水平。
大致十秒钟的空白。
“哼哼哈哼哼哈哼哼哈”
“哈哈哈哈哈”×3
四个观上的高中生一愣,反应了过来,纷纷表示不认识这个女人。
“哼!”
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摆了一张臭脸的两仪式,“哒哒哒”地踩着木屐走远了。
“切”,某个女人朝着远方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岩里前辈?”×3
三个男生有些不知所措。
“别管那女人。”
岩里丁彦摇了摇头。
“都是一家之主的人了,该坚强地面对这个世界了。”
×3
高中生们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回答岩里丁彦。
×3
黑桐干也呆呆地注视着前方,只觉得内心最柔然的地方被触动了。
“哈哈你们几个?”
岩里丁彦有些好笑,这就是高中生吗?真是的……爱来爱去,永不变化的青春旋律,有些————
“别担心,那女人很快就会回来。”
“咦?”
四个人不解。
“猜的。”
某人眨了眨眼,十分确信。
哒哒哒……
式脚步一顿,眯起了眼睛。
自从几个小时前和有栖川咲夜的那场大战结束后,她身体里的织就没有消停过。
这少年,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式想把身体里的少年杀掉。
“织!一边去!”
名为式的少女飞奔了起来,她在城市的阴影间跳跃,以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回到郊区的两仪大宅。
不听!不听!我不听!!!
如果再回去,不是羞耻到爆炸?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咻咻咻……
少女式的速度更快了。
……
……
……
砰!
名为式的少女摔倒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织,我不想回去,扔了吧。”
式的鼻子动了动,她的脸有点红。
织不说话。
“好吧,下面该你出场了。”
五个人继续走向电车站台,虽然少了一个人,但人生还得继续。
“这么说,嘉门佐代子是无辜的喽?”
山口学人是个比较单纯、善良的人。
“嗯,她既没毒杀铃木优子,也没有把炸弹放到楼顶,应该算是无辜的吧?”
老好人叹了一口气,做出了回答。
“不对,黑桐君。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无计划、无预谋的犯罪行为,才死了这么多人。”
“她已经歇斯底里,彻底疯狂了,不管是和幸村正人鬼混在一起,还是破坏、锁上防火门,这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恶堕行为,呵呵突然想到然后感觉挺不错的,所以就这么做了……如果再让那种人呆在社会上,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收起你们的同情心吧,那女人差点害死我们。”
岩里丁彦淡淡地开口了。
“呵呵……嘉门佐代子一直待在楼顶,究竟在看什么呢?”
有栖川咲夜神秘地笑了笑,望向了三个高中生,那笑容有些阴森、有些恐怖。
“呃……”×3
三个年轻人不寒而栗,不知道怎么回答。
×3
没人知道,谁也无法理解精神病人的思维。
哒—哒—哒——
这是木屐与地面的碰撞之声。
“没有人是无辜的,即使是精神病人也不例外。”
爽朗的少年之声响起。
“哟!岩里,再次见面了。”
是SHIKI?这么快就回来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左侧,那里正有一名漂亮的不像是人类,美得分不出性别的存在。
那个家伙穿着浴衣,手里拿了个袋子。
他比往日更加活泼,他比往日更加阳光,他比往日更加耀眼……他比往日更加不像是女人。
两仪式:去死吧,旁白君!
三个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眼前人的样子和刚刚的同伴一模一样,但为什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你……”
有栖川咲夜在轻语,她认出了眼前的家伙。
之前两个人在楼顶的战斗并没有分出胜负,当时是因为两仪式穿的比较少,战斗被某个变态打搅到了,所以不得不暂停。
滋滋滋……视线相交。
————这是一场直到永远的死斗。
“哈?织……两仪君?”
明明是男的,但从出生到长大的身体却是女的……这个设定有点刺激。
岩里丁彦上下打量着前方的少年,思考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嗯!再次见面了!”
两仪织自来熟地走到了男人的旁边,无视了身高的差距强行勾肩搭背。
当然,只是一只手放在肩膀上的程度罢了。
“今天,挺有趣的。”
两仪织潇洒地站在岩里丁彦的边上,两人就像是老友般亲密。
“嗯。”
岩里丁彦瞥了一眼,没有在意。
盯————×4
看向了面前的四个人,岩里丁彦有些奇怪。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式同学和岩里前辈竟然是情侣关系??!!!”
学人震惊了。
咔—咔—咔——
某个女人握着拳头,快要气得原地爆炸了。
织有点脸红。
“你在胡说什么?你们在想些什么东西?”
岩里丁彦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意思是
他叹了口气,扶着额头。
“没听到我刚才的称呼吗?旁边的不是两仪小姐,是两仪织……你们可以理解理解成双重人格,两仪君是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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