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主任,不怕丢脸,我同你说,善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你要是跟了他,怕是也要吃的软饭。”老妇人哧哧地掩嘴偷笑。

软饭这东西,只要是个男人听了都不舒服,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

梅燃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她缓过闪现的心悸,当下站稳,浑身的逆鳞像刀片一样竖起来。

曾存善拉住她,摇头,不想她和这种刁妇骂婆撕扯,弄得自己一身腥气。

梅燃看他一眼,眉宇间尽是飒爽英气,还有一种无法动摇的决绝。

然后,她像一只高傲的凤凰,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妇人,一副您老人家大可放心的尊敬姿态道,“那我先谢谢你的善意,但如果我说,我乐意给他饭吃,你有什么意见吗?倒是你,镀了金的宝贝女儿,傍上大款了没有?”

男人听不得软饭,同样,女人听不得傍大款。

身高气场的压迫,老妇人脸一黑,嘴边还在啐阴毒的字眼,一直沉默的曾存善终于冷着脸开口,“她要是愿意跟我,我养她。”

简短几字,不但粉碎了老妇人无中生有的吃软饭,更澄清了他和梅燃的关系。

曾存善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梅燃话至此,半句不离都是在维护他,他不可能允许半分脏水墨迹溅弄到她身上。

她该是一只不沾世俗的天鹅,只需要展翅飞翔,过往人间。

老妇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放了句狠话就夹着尾巴灰头土脸地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散去,各干各事。

“谢谢,但她不值得你撕破嘴脸,以后不要这样子。”曾存善很不解风情地说。

梅燃哧了声,得,帮了他还嫌她多管闲事,她挥挥衣袖,就蹬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上楼。

曾存善没有跟过去,心里想着事,兜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

“先去吃饭,其他事回来再处理。”

顾璞见壁钟时针指到十二,把面前摊开的资料垒成一叠,对一早上都不敢再看他的叶笺说。

“好的。”

叶笺不想让人等,快手快脚地起身,随即,感觉臀部一凉,一个激灵计算上一次例假的时间,这个月,好像就是这几天。

她心虚地低头,呀,坐垫上果然染了团痕迹,好像……不是很透,估计蘸水稀释一下就不明显了。

叶笺来例假从来不痛,也没感觉,唯一的缺点就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坐了一个上午,只有起来的时候感觉屁股凉嗖嗖的,才猛然意识到,它来了。

很尴尬,想要赶紧处理掉,又不想让顾璞知道。

顾璞已经等在门口。

“顾医生,你先走吧,我一会就过去。”

顾璞辨了辨她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要他知道,于是,他很配合地先离开。

叶笺看着他离开,没来由松了口气。

她小步过去关上门,折回来从小包包里拿出卫生棉,好在,顾璞的办公室有独立的卫生间,她才不需要另想办法怎么上洗手间。

内裤已经透过,裤子透过面积不大,又是黑色,看不太出来,她简单把上面的血迹清理一下,其他,就只能回去再处理。

收拾好之后,叶笺洗了洗手,准备出去把坐垫上的痕迹也一并清理掉。

一推开门,明明已经走掉的顾璞就站在她的位置上,那张刚才被她推到桌子里的转椅还被拉了出来。

叶笺整个人吓得懵了一下,接着脸就爆红。

完了,顾璞一定发现了。

虽然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上实验课的时候早就把男女的每个部位都看得透透彻彻,但是,当场被老师撞见这样的事情,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而且那张转椅看起来就像是顾璞自己用钱买的,她分毫没给,享受不单止,居然没几天就把它给弄脏了,简直就是罪孽深重。

这能这么交代?

叶笺站在卫生间门口,进出都不是,差点就拿出知乎求助。

顾璞突然就看过来。

被发现之后,再丢脸也是要给个说法的。

叶笺慢吞吞地出来,一扫眼看到她转椅上的坐垫被人换了个新的,旧的那个早不知所踪,就更加无地自容,“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它……”

“嗯。”

顾璞的语气好像一点也不计较她把坐垫弄脏,却有点藏不住的尴尬。

“我会赔的,你……”

“不用钱的。”

叶笺:……

“现在能走了?”

“能,能的。”

叶笺小碎步追上去,半句话也不好意思再说,顾璞走哪她就跟到哪。

顾璞事实上就没走,他只是站在门外,等听到里面卫生间的门关上,他才进来,想要看看叶笺究竟藏了什么事。

当走到她刚才踌躇不动的地方,顾璞一眼就看到坐垫上那不是特别明显的痕迹,结合一下她脚步匆匆进到卫生间,顾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顺手就把买这张转椅送的坐垫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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