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春,蓝韶国丞相府大小姐玉挽衣与太子夜云辙成婚前夕失踪,第二日在醉香楼前衣衫不整的出现。

皇帝大怒,下令赐死玉挽衣,令相府二小姐玉挽琴替嫁,最终在太子的求情下,相府大小姐玉挽衣自醉香楼前,跪到太子府,可免死罪。

蓝韶国帝都街头,玉挽衣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干净的街面上,两道黑红色的血迹顺着女子身后,一直延伸到醉香楼。

挺拔的身影丝毫不受四周的谩骂影响,只是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移动。

与此同时,太子府门前,太子夜云辙与未来太子妃玉挽琴已经早早等候于此。

直到玉挽衣残破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夜云辙勾起唇角,露出轻蔑一笑,眸光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玉挽衣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距太子府不过十数步的距离却整整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她定定地看向太子府门前的一对璧人,好不亮眼。

“太子殿下,臣女可以走了吗?”张了张嘴,嘶哑干涸的声音令玉挽衣皱了皱眉。

“我的好姐姐”玉挽琴笑意盈盈,一双杏眸里掩饰不住的得意。“你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失了女子的清白,皇上本要将你赐死,幸得太子殿下求情,才免了死罪,如今该好好谢谢太子殿下才是。”

玉挽衣干涸的嘴角一扯,笑的有些凄凉,带动了蔓延整个右脸的一条伤疤,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我自问心无愧,今日之事,缘由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夜云辙一双鹰眼微眯,狠戾不加掩饰,却给俊郎的面貌减了三分神采,“玉挽衣,若不是看在玉丞相的份上,我岂会向父皇求情饶你一命?你竟还敢这般不识好歹?”。

玉挽衣不禁失笑,自她容貌尽毁那天,她便没有任何价值,她那所谓的爹爹玉丞相,立刻放弃了对她的培养,由她自生自灭,今日自己的这般下场又何尝不是玉丞相踩着自己将二女儿推上位的手段?一个失去了容貌的女儿,如何得了君王心,所以她的名声好坏又如何?

“那么太子殿下,臣女是否可以告退了”玉挽衣平静如水的双眸毫无波澜,似没听见夜云辙的话般。

夜云辙看着玉挽衣依旧是一身清傲,怒火油然而生,抬脚冲着玉挽衣的胸口狠狠一踢,“玉挽衣,时至今日,你这一身清傲还依仗什么?”

从前,玉挽衣是相府大小姐,一副绝色容貌,再加上玉丞相遍寻三国为她求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称蓝韶国最出色的女子,如今他在兄弟争斗中笑到最后,脱颖而出,坐上太子之位,而玉挽衣则容貌尽毁,可是她凭什么还是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

夜云辙这一脚用了极大的力气,玉挽衣重重的跌倒在地,胸前的巨痛袭满五脏六腑,嘴角吐出一口黑红的鲜血。

一旁的玉挽琴蹲下身来,艳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伸出右手抚上玉挽衣脸上狰狞的伤疤,“姐姐啊姐姐,因这一道疤你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滋味如何?”

同为相府小姐,她只因样貌不及玉挽衣,从小看着父亲将她捧上天去,蓝韶国只知玉府大小姐风采才华,冠绝当世,却无人知她玉挽琴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幸,在她爹爹眼里,没有最爱的孩子,只有有价值的女儿,当玉挽衣容貌尽毁,她所拥有的一切,便全是自己的了。

玉挽衣咬住嘴唇,强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一双膝盖在地上磨的可见白骨,却硬生生没叫一声。

夜云辙似是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稍稍平和了几分,“琴儿,回府。”

玉挽琴娇声应和一声“是,太子殿下”,旋即太子府门前侍卫跟随夜云辙和玉挽琴踏入府邸,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玉挽衣用尽力气,血肉模糊的双腿似已撑不起这残破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要朝丞相府走去,除了相府,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容身之处。

路上的人指指点点,谩骂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抓死篮子里的菜叶朝她扔去。

“这般不知检点的女子,就应该浸了猪笼”

“就是,我要是她,便一头撞死了算了,免得污了玉相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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