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两股来自不同方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苏槿面色如常,淡淡笑道::“东家说笑了,我只是一个贫穷农家妇,没有银子去京城。”
说实在的,如果仅仅是个贫穷的农家妇,便能有这番能力,他金大窑一百个不信,但他也不是多事之人。
他笑了笑,附和道:“也是。”
紧接着他手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道:“能否坐下,我们细谈笔生意如何?”
“好。”
苏槿应了,随后同祁云清走到椅子处坐下。
许是动作太大,牵动了身上的酸痛,她眉头微不可见蹙了一下。
见状,金大窑以为是昨日秋千之事,忍不住关怀了一句,“小娘子,可是昨日摔严重了?”
“嗯。”
苏槿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余光瞥了一眼祁云清,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眸光,她淡定收回了视线。
但耳尖却不可控制的红了。
金大窑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紧跟着坐下后又道:“都怪我昨日招待不周,让小娘子受苦了。”
“前些日子我家大儿从外地带了些药酒回来,治跌打损伤还是可以,等会匀些给小娘子。”
“这事不怪东家。”这时,祁云清淡然道。
金大窑以为他只是客套,心里更内疚了,对两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苏槿险些坐不住了,随后转移话题道:“东家可同意签协议?”
一听到正事,金大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沉声道:“自是同意,不过……”
见他欲说不说的模样,苏槿心里也知是什么事,她直截了当道:“东家有话不妨直说。”
她做生意,最不喜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闻言,金大窑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如此直白,反应过来后,粗笑了几声,“小娘子倒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
“我很欣赏小娘子的图纸,我出二十两一张,每月小娘子只需要给四张,嗯,小娘子所有的瓷瓶我都免费做,但小娘子手中的图纸不再给第二人。”
“简单来说就是,你只能和我们做这笔生意。”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二十两一张图纸,确实占了苏槿不少的便宜。
他是商人,自然要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何况现在还不知花瓶究竟能卖成什么样子。
若是之后卖得好,他也不是无良心之人,自然会涨银钱。
苏槿沉思了一会,这笔生意好处大于弊,一个月四副图纸,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金大窑心里的那些成算,她并不在意。
商人只讲利益。
她也如此。
她转头看着祁云清,询问道:“云清,这事你觉得如何?”
祁老师知道她是怕他没面子,但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温声道:“你的事,我不干涉。”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她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越了解苏槿,祁云清就越看不清她,仿佛她带了一副面具。
比起现在淡定自若她,更喜欢在他面前青涩的她。
金大窑有一瞬间诧异,大元朝向来是夫为天,哪有女子做主一说。
不过他要是有个这样能干的媳妇,估摸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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