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贫民区的主街道叫维民街,维民街虽比外面的街道小些,同样有不少商铺。在快到街口的一幢两层商楼上,贾隆山几人站在上面,将一块近两米大的牌匾挂在二楼顶。
在下面站了一大群人,汪鹤年等人也在其中。大家的目光都被这块“童车楼”的牌匾吸引住,冯奎叹声说:
“以前从来不敢想,府尹大老爷居然会为我们亲自写牌匾。这可是块金字招牌啊!有这块招牌,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捣乱了。”
周复生笑了笑,事情很顺利,和他想的一样。成功将林仲麟找来当他们的保护伞,他听郑丰绩说,林仲麟得到皇帝下旨嘉奖,现在除了是京城府尹,还兼任提举万寿观的官。郑丰绩的提升也不小,现在已是从四品官员。
离上次大闹京府衙门才过十几天,两人的事迹传遍京城及附近城池。一些官员动起歪脑筋,也搞出周复生那一套。可惜赵扩不是傻子,同时出了好几起这种事。赵扩不便责问,但也没嘉奖。
在林仲麟的压力下,蔡风行没敢再为难他们。大家原本想在外面租一间商铺,周复生想了想没必要,就在这条正街上搞一间,搬运货物也很容易。
这十五天来,他们每天制作出来的童车,已达到二十五辆。现在周复生自己的资金,除开建厂租楼,大概有三千两。从制作第一辆开始,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样找钱的速度,让十五个股东惊喜万分。大家虽加起来才有他那点,一个月每人能分两百两。相对于投资,已经让他们非常知足了。
牌匾刚挂好,从外面街口走来数人。这群男女来势汹汹,直接分开人群,闯到一群正主面前。一个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精肉的大汉将一辆破烂的童车扔到周复生面前:
“你们做的这是什么破车?我才买两天,我家三岁的儿子还没坐到两天,左右两边的支架断了不说,还将我儿子摔伤,现在还在药铺治疗。今日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拆了你们这家黑心商楼。”
今天是童车商楼的开业典礼,来的人不少,其中有些还是要在这里定货的买家。大汉的话说完,场面热闹起来,大家将两方人马团团围住。一个离童车近的中年男子说:
“真断了,连三岁的孩子也能坐断,这东西也太差了吧?”
“车坏了不要紧,将孩子伤到才是大事。”
冯奎等人又惊又气,他们现在有林仲麟当靠山,胆子比起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冯驷走近大汉:
“我平治童车坊的童车没出过任何问题,怎么可能会被小孩坐断?莫非是你摔坏的,想来诈我们?”
大汉伸出手正要一把将冯驷提起,被冯奎抓住拳头。四周七八个衙役眼看事情不对,将腰间朴刀抽出,领头的一个壮年男子大喊: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谁要敢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仲麟加强了这里的治安巡逻,这八个衙役,几乎是专为童车坊所配。今日是童车商楼开业,林仲麟和郑丰绩不好出面来此,将这八个身强体壮的衙役派来当门卫。
民始终怕官,大汉没敢再动手,指着地上的童车:
“你他娘的眼瞎了?你们看看,左右支架是不是断的?我叫张华,在你们的定货单上还能找到记录。”
“相公别给他们废话,”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哭着说:
“车不车的现在都不说,我儿子脸和手都摔伤了,让他们将我儿子医好,要是留下半点疤痕,就算告御状,我们也要让这些黑商家付出代价。”
一听要告御状,冯奎十几人怕了。只要不闹到朝廷上,他们相信什么事都能摆平。真要被皇上知道,就算有丞相当靠山也难善了。
四周的言论声不小,与大汉同来的几人更是义愤填膺,开足嗓门大吵大闹,一直没出声的周复生终于走出来,压了压手:
“大家安静,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是我们的错,我们会负责的。我先问张兄几个问题,你们在买这辆童车时,有没有检查过?”
“没有,”说话的是少妇,管这一块的陈兴平怒声说:
“绝不可能,每个来买童车之人,我们都要让他检查好再走。要是不当面检查清楚,我们宁可不卖。”
张华瞪了眼少妇:“当时检查了的,那又如何?”
周复生将陈兴平打住:“可能有些朋友不知道,我们规定的检查,不但要检查各个部件,还要让客人推着小孩走一会。如果没带小孩来,我们这里有几个孩子可以试坐。第一问结束,我再问张兄,你们在推车时,是不是用蛮力杵地?
这些木材断了,怎么也会先有声音吧?要是不用很大的力气,就算真断了,也有时间抱小孩出来,左右一齐断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同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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