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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暴洪,如上古的巨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栾水两岸无数的生灵。
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暴洪,顷刻间冲废了无数的民房,栾水两岸的良田,荷池尽数被爆洪淹没,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大地上一片哀鸿遍野。
……
“扑通”数声,就在刚才被暴洪冲垮的泥草屋附近,一名中年男子从一堆废墟中推倒了几根屋梁木,而这几根被横躺在水面上的屋梁木恰巧卡在了两颗大树之间。
中年男子用麻绳将这几根屋梁木固定在一起之后,又将这几根屋梁木与那两颗大树绑在了一起。
当中年男子确定这几根屋梁木绑扎得牢固之后,这才将背后紧紧搂住自己的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放在了木筏上。
中年男子继而转头朝着男孩笑了笑,道“夜儿,抱紧了这些木头。你娘亲水性差了些,爹爹去把你娘亲寻回来。”
中年男子说完这话,便即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过身去的一刹那,他又迟疑了一会,倏地转身拾起水中长出一截的麻绳,将男孩的一只手系在了一颗大树上,这才安心的跃进了汹涌澎湃的洪流中。
就在那中年男子跃进洪流中的同时,不远处漂浮在水面上的月夜,用一种艰涩的声音,嘶哑地喊道:“爹爹……”
……
一阵无助的呻吟声过后,木筏上的男孩,凝视着中年男子远远离去的背影,泪珠早已夺眶而出,悲天跄地呼喊道:“爹爹……”
中年男子对身后的悲戚之音似乎充耳不闻,他猛地奋力向前游去,但见人影逐远渐小。
蓦地中年男子游进一处暗流,疲惫的身躯瞬间被暗流吸了进去。
远处,木筏上的男孩亲眼目睹着这一切,悲凄的哭喊声一时之间响彻长空,镶满泪珠的双眼,凝视着中年男子消失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呼喊道:“爹爹……”
……
良久,也不见中年男子浮出水面。
月夜的心头顿如刀绞,眼泪随之滚滚的落了下来,嘴唇颤抖的念叨着:“爹……”
红日镶山,暮色淡然。
肆虐的洪峰,席卷着残枝杂物浩浩荡荡奔泻向东而去。
亲眼目睹着自己内心深处最痛楚的所在,再一次无情的上演,月夜心底的防线顿时崩溃,瞬间心如死灰,已是生无可恋,手中的长剑蓦地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
“夜哥哥,快快醒来……”
关键时刻,小鸟不凡的一阵急促的言语声顿时传进了月夜耳中,紧接着月夜握剑的右手手肘顿时一麻。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月夜也随即清醒了过来,适才眼前出现的洪峰幻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
孟志泽依旧静静的昏睡在月夜身前,小鸟不凡围绕着月夜不停的盘旋飞舞,一对金黄色的羽翼拍得甚是急促。
见月夜从幻境中苏醒过来,小鸟不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停在月夜的肩膀头,摇了摇那可爱的鸟头,人语道:“好险呀……”
月夜一眼便瞅见自己的佩剑斜斜落在草地上,回想适才幻境中的一切,心头顿时明悟。
“谢谢不凡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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