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停了,继续的只是雨。

何溪额前发梢滴着雨珠,穿着玉珠的丝线断了一般,任珠子簌簌的往下滚落。

肖昌黯然下山没多久,展鸿湄就赶着郭令回来。

展鸿湄只把郭令往回打,郭令被赶得死死的,逃不脱,躲不开,恰如虾逢巨浪,雀遇皂雕。

郭令手里提着剑,笑着对何溪说:“我之前还说这是哈巴狗,今天看来,是误会了,全然一条哮天犬,训的好!”

展鸿湄面无愠色,也无其他表情。把郭令赶至此,便往后站了。

段素绢进屋,歪头去找陆离说话,“外面闹得都不做人了!”

陆离板着脸,道:“你管这些外人干嘛?他们做不做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段素绢伸手戳了陆离肩膀,陆离没憋住,就笑了。

两人对着面,傻笑。

“走啊,出去看外人热闹啊!”段素绢扯陆离往外去。

何溪对郭令,虽然还是用对付肖昌的招式,但是看得出带了凶狠劲。

直引那碎冰追打,郭令挡不住,没处逃。翻栽几个跟头,连摔带挨,已是磕损皮肤,跌伤头面,挂上青紫,又被冰雨砸的是块块红肿,体无完肤。

郭令被打得无力奔窜,更别说去再存有力气反击了。

不过是被扯去铭牌,难道还能摘掉我脑袋不成?郭令心里这么想。

他还没了解何溪是什么样的角色。

血混了水,腥气浸染夹杂在空气中,那何溪仍不罢手。

郭令见状,终于明白,何溪是想要自己的命。

登时心里慌怕,既然何溪有意要斗个死伤,那先下手的为强,这郭令心也不是红的。

就佯装被绊住,又要摔跤,使何溪分散注意,随即御气带着利剑往何溪身上刺来。

展鸿湄看到,御气冲过去挡弹开了,那剑狠狠扎在何溪脚边,插地有拃把深。

大好的机会还失了手,也折了兵器,郭令气得骂出声。

再看那何溪,脸上竟无惶恐惊吓,灰亮的眸子里熠熠的闪着光,嘴角勾笑。

扒了人皮,也不吃人肉,也不饮人血,纯粹为了好玩的恶鬼!

郭令心里突然这样形容眼前这个衣冠楚楚,模样俊秀的少年。

心里惊慌,肉也乱跳。

“喂喂喂!听得到吗?喂!”

那些小东西又带着广播声飞过头顶。

山下控制室里,施杰对着麦克风接连吹了好几口气,连拍带砸,生怕传不出自己的声音。

“又不是你村里喇叭。是好的,能用。”顾海棠说。

“这不是上次坏了,我以为他们偷懒还没修好嘛!”施杰扭头又说,“俺那村里的喇叭比这好使!你少在这里说俺们村的坏话。”

顾海棠白他一眼,“讲你的话去。”

“各位!各位!来来来!静一静!”施杰忽把话筒捂住,转头问顾海棠,“是不是用肃静显得更庄严神圣”

顾海棠抬眼看他,给的是一个白眼。

施杰故作恶人相,手指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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