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桥刚松了一口气,文承安依旧带着笑意道:“这孩子和你倒像是一见如故。”
孟依桥惊出一身冷汗,试图平静地开口,道:“毕竟在一层,我与他有一面之缘。”文承安笑而不语,转过脸去。
这时波澜还未平息的人群再次掀起一阵微波,阮香怜红着脸,鼓起勇气,站出一步,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她神情坚定的说:“我也要选择影流。”
花铭意味深长的哈哈大笑,孟依桥在纱帐下也红了脸。金鸢忙伸手拦住她,怕她也闯过珠帘扑过去,笑意盈盈的开口:“若已决定,这层有各门派的隔间,在那里宿下,等其他人选择结束再入门派。”
阮香怜屈膝行礼,在众人窃窃私语中稳步离开。
见无人再站出,金鸢道:“三层是藏书阁,那里可以阅读各门派的文料,这三天各位悉心准备,三日后做出自己的抉择。”
各掌门纷纷起身,文承安向金鸢使了个眼色,金鸢忙掀开珠帘进入看台。
文承安盯着人群中唾沫横飞的钟才,声音阴冷:“别让我在无极看到那个傻子。”金鸢煞白着脸,连连应声。
金鸢吩咐了一些事,侍从领着他们到安排好的房间歇下。
文承安独自立于窗前,这间屋子布置简单,只一张塌,一幅桌椅,但都是名贵木料制成,价格不菲。他背着手,看着映在窗上摇曳的树影。灯光跳动的厉害,发出燃烧声响,几次近乎熄灭,又忽然亮起来。
“我要选师父的门派……”文承安轻声呢喃。若有所思的看着树影。
良久,他推开窗子,冷风灌进来,吹满了文承安白色衣衫。
“癸。”文承安对着黑夜说。忽然间一个影子跃动,蒙面黑衣人单膝跪在窗框上,他一抱拳道:“听候掌门吩咐。”
文承安依旧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夜色,道:“盯紧孟依桥和他身边的孩子。”
“遵命。”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了。一阵风夹着几片树叶卷进来,灯啪的一声熄灭,满室黑暗。文承安合上窗,闭上眼,回忆白天与孟依桥的棋局。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一声像叹息,像感慨,像给自己的一句箴言。
孟依桥屋内。他盖着被子,合着双目,呼吸均匀。
忽然,孟依桥猛地睁开眼,瞪着黑暗。窗外,癸踩着横梁,贴着墙壁,侧耳细听屋内的声音。
孟依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缓缓闭眼,安然入睡。
四层,入选的人纷纷歇息,他们是几个人睡在一个房间,但空间也很充裕。
那个气质清冷的人靠着墙壁,借着透过窗纱的月光,出神的看着右手中的水玉佩,水玉佩上雕刻的是一只盘踞的龙。
他将玉佩攥在手里,轻声唤道:“父王……”
他翻过右手,看到手腕处幽蓝的鳞片。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在腕处抚过,指下淡蓝的荧光慢慢熄灭,鳞片随之消失。微光下,他的皮肤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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