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小巷,苏三放缓呼吸,趴在墙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到钱丰带着一个男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这才放下心来。

低头轻轻的整理好衣衫,又将散乱的头发简单的绑在脑后,这才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开心的朝着富贵村走去。

富贵村名义上是归富贵镇管的,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只不过除了每年都在上涨的税收,其他该有的优惠政策全无,这才导致村里的人走了又走。

所以说到这富贵村真的是一个讽刺的存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整个村子也就二十来户人家,全都是穷人,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村民还算比较和谐,谁家有难都会伸个手。

就是没什么用!

就像这次一样,苏三外出想法子寻药,村里没事的老婆子就自愿的去苏三家里帮着照顾她病重的老娘。

或许是受原主的影响,还没等进门苏三就迫不及待了:“娘,我回来了!”

大嗓门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苏三的家,是一个破旧的茅草房,几块漏风的破板钉在一起,门前四根风化的干柱支撑着整个屋顶,风一吹,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真怕哪天睡着睡着房子就塌了。

“是阿三回来了么,快进来看看你娘吧!”

听到苏三的大嗓门,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妪,慢悠悠的经过四根干柱,整个茅草屋肉眼可见的晃了一晃。

紧跟着出来的是一名大婶,神情有些悲哀的摇了摇头:“你娘...多陪陪她吧...”说着大婶安慰性的拍了拍苏三单薄的肩膀。

一听这话,苏三的神情先是有些呆滞,有些不敢相信的推开门前的两位大婶,脚步沉重的掀开稻草做的门帘走进屋里。

屋内的地面是由石子铺就的,看着很干净,不同颜色的石子还组成了太阳花的图案。

里边看着十分的简陋,门口是一个用木墩做成的洗脸架,上边放着一个干净的木盆,洗脸架旁边堆着几担干柴。

最亮眼的是进门左手边的一个木台,上边放着一个与茅草屋格格不入的古琴。

再往里看,茅屋的中间有着干柴烧过后留下的一堆碳,距离用几块木板搭成的双人床不过一米。

床上有一个半坐起身,面容苍白的貌美女子,用满是温柔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苏三。

苏三的娘名唤白音离,名字好听,生的更是十分漂亮,标准的鹅蛋脸,虽已称得上是半老徐娘,但也是个美娇娘。

“阿三...”白音离的声音很是虚弱,苍白面色让苏三的心口一阵阵的钝痛。

抹去脸上不自觉流出的泪水,苏三扑到白音离的床边,泪眼模糊的看着她:“娘...”

“回来就好...”白音离看着苏三黑黢黢的小脸,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拍着苏三的背后。

这回不只是原主的原因了,苏三想到了她的父母。

她这一穿越,不知家中的父母有多么的悲伤,虽然父母的嘴上总是说着多么的烦她,但是苏三知道,她的父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爱惨了她。

“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苏三看着白音离苍白的面容,心里很是无力。

这就是没有钱的悲哀,穷人的悲哀,居住在这样的环境,四面透风不说,每到雨季都是外边下着大雨屋里下着小雨,风湿一类的病肯定跑不了。

若是风大了些,说不好房顶都要被卷走,到是真应了杜甫写的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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