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星子在天空中眨巴着双眼。
英国公府,江秀灵的歇息的闺房窗棂上,忽然响起细微的三长一短的敲击声。
本就睡眠极浅的江秀灵在这声音锲而不舍的搅扰下,没过一会儿便自梦中醒转过来。
她对这声音不算陌生,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后,她动作迅速地披衣起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而后轻手轻脚地掀被下床,趿着鞋子走到窗棂边。
“姑娘,是属下。”一个平淡到毫无特色的熟悉声音自窗外响起。
江秀灵将窗棂打开。
那人如一道影子般,跃进屋里。
“禀姑娘,经过数个时辰的追捕,属下一行总算将那日在胡同外意欲刺杀李姑娘之人捉住。”
昨日江秀灵身体好些之后,灰影已将她卧病在床期间发生的事转告她,以及辛岳临走前的叮嘱,李宴然此人暂时可信,可试着与其做朋友。
江秀灵听罢,低声道:“李姑娘在公堂上对太子说,当时看见那人与一个灰影缠斗。看来我需再次出面,将计就计,把你的身份认下来。”
灰影看着她,“可您的身体。”
江秀灵朝他淡淡一笑,“无碍。”
“是。”灰影低声应道。
“那个小丫头,你们想法子交到京兆府的人手上。完事之后,你再来找我。”
“是。”灰影再次应下。
“去吧。”江秀灵朝他道。
灰影朝她抱了抱拳,很快便消失在屋子里。
江秀灵将窗棂合好,返身跫回床上。
自扬州到京城,一路走得艰辛,她本以为到了京城,有英国公府的庇护,她的日子会过得容易些,看来,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来得心安。
江秀灵躺在床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强迫自己阖上眼睛,放空大脑,尽快睡过去。
第二日,她一觉睡到巳时才醒,吓得贴身婢女绿蜡每隔一刻钟就轻轻地摸一下她的额头,就怕她堪堪好转一点,又急转直下。
身体经过长时间的休息,虽依旧虚弱,却能勉强下得床来。
加上她这几日睡得实在够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绿蜡,给我穿衣,我要起来用膳。”江秀灵用细弱的声音对婢女道。
“姑娘,您才好转些,还是听大夫的,多卧床歇息两天。”绿蜡一脸关切地道。
“你去将给我诊治的刘大夫唤来,让他再给我把把脉。”
“是。”绿蜡应承下来,替江秀灵穿好衣裳后,便转过屏风走到外室。
片刻之后,屋外再次想起脚步声。
与她院子里的丫头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或者英国公府众人不疾不徐轻缓得当的脚步声不同,这脚步声又重又沉又迅疾,十分容易辨认。
“刘大夫里面请。”绿蜡将人引进内室。
两厢见过礼后,江秀灵将手腕从被子里伸出来让刘大夫把脉。
她制止绿蜡往她腕上覆一层轻纱的举动。
没有什么比性命和健康更重要,何况她的脉象本就极浅,隔着一层帕子又能诊出些什么来。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江秀灵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姑娘的身体已然大好,可喜可贺!”替江秀灵诊完脉后,刘大夫笑眯眯说道,面上颇有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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