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李靖萧索的徘徊着,没有了牛二等三人陪伴,皇城里似乎缺少了一些活力。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靖循声望去不由的连揉了好几下眼睛。这张熟悉的面容稍显扭曲,浑身上下热气升腾,双臂摆动脚步迅捷的冲锋而来。
“文伟先生,您这是……”李靖满腹疑惑的问道。
费祎粗粗的喘了一口气说道:“通报,有大事。”
房门洞开,陈袛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抬头看到费祎一派心急火燎的模样,不禁惊讶的问道:“先生,您……”
“嗖”,费祎瞬间消失在大门里,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李靖缩回有点发凉的舌头,冲着陈袛一拱手道:“奉宗先生,这是发生了啥事情了,洒家可从来没看到费大人这样啊。”
陈袛也缩回了舌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文伟先生掌管军事,不告诉我们一定是极其机密,还是不要打听了,呵呵,李公公,袛就此告辞。”说罢,微微一躬身悄然离去。
进入了书房的费祎匆匆的见礼,头还没抬起就急切的说道:“陛下,臣刚从近卫大营而来,发现第一师已经开拔了。”
刘山站起身虚扶起费祎,笑意盈盈的说道:“嗯,不错。两个小子这一次动作还挺快,朕给了他一个时辰集结,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向朕请辞了,呵呵。”
费祎的脸色刷的白了:“陛下,他们可都是骑着马走的,大汉马场的战马。”
刘山一愣,不解的说道:“第一师本身就是骑兵,骑着马走的有何奇怪?”
费祎晃了晃脑袋,一五一十的将马场事件汇报了一遍,语气虽然急促,但表达的非常清晰。
“呃,他牛二想干什么,第一师不过四千多人,他竟然带走了一万匹战马?”刘山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一次力道有点大,震的两瓣儿龙股有点发疼。
“陛下,臣担心两位小将为了解武关之困,打算像马匪一样扩充部卒,擅自招兵是重罪,日后有言官追问起来很难办。”
刘山有点愤怒,nnd,这俩家伙也太……突然,脑海里浮现出蒙古铁骑四个大字,这些纵横欧亚大陆的精锐为了提高行军速度,一向都是一人两骑,甚至一人三骑的,难道赵立牛二想到了这个不成。
陛下嘿嘿嘿的笑了,冲着费祎手舞足蹈的侃侃而谈。
费祎昏沉沉的晕了,没想到顺着牛二抢马这个话题,陛下竟然提出了改进骑兵运作方式的设想,其间发明的一些名词听都没听过,比如,机动性作战等等。
轰轰烈烈的一堂大课下来,时间悄然的来到了傍晚。李靖是万分悲痛的看着堂堂的军部长官离去的,背影之猥琐无以复加。
成都之北某个遥远的地方,赵立兴冲冲的追了上来,无比崇拜的看了牛二一眼恭维道:“牛哥,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一人两骑的点子真不错,省了不少的马力。”
牛二努了努嘴,嘿嘿一乐道:“俺这也是灵光乍现,突然就想到了,驾……”
成都平原的官道上,一股洪流簇拥着战旗逐渐的远去,管道两旁的农田里,一群农人纷纷抬起了腰身,瞪着一双双硕大的眼睛充满了惊奇。
南宁。
吕义冲着赵统一拱手道:“将军,如今的形势如何?”
赵统举目远望,对岸的江东大营舟楫穿梭旗帜游弋,处处显现着重重的杀机:“先生,近日吴军攻势日隆,军心士气高涨,让末将心中非常不安。”
吕义站立在赵统身边,迎着江风说道:“南宁虽小,却是一座新城,建造之法完全是按照要塞的形制,吴军的攻击日夜不停已经半个多月,至今也未取得寸进,将军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赵统说道:“末将担忧的是其军心振奋的原因,分析来分析去只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东吴士气高涨既有可能是在某处取得了大胜。如果仅仅是安广被攻陷还好一些,万一是丁锐将军大败亏输,交州颓势不可逆转,则大事去矣。”
吕义闻言不禁一呆,面露忧色的说道:“南宁被围外界的消息全无,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如何,义不懂军事,南宁的安危就仰仗将军了。”
赵统一拱手道:“这次改造的六艘商船末将正安排兵将加紧操练,虽灵活度不足但攻击力惊人,使用得当的话会给东吴水军以重击。大人放心,大汉海军自末将以下决心已定,誓与南宁共存亡。”
吕义紧紧握住赵统的手臂动情道:“将军豪迈,不愧是常山白马之后,子龙将军在天之灵闻之,一定会为将军自豪。有将军一席话,义心安定了,就让你我联手,力保南宁水路畅通无虞。”
“隆隆……”,远处响起了震耳的战鼓声,赵统淡然的一笑道:“还请先生暂且回城,那全琮又闲不住了。”
看着赵统如此镇定的面容,吕义也是心神轻松的说道:“呵呵,也好,等将军退敌之后,义在府衙设下薄酒为将军庆功。”
赵统一拱手转身下了寨墙,江东的战船瞬息可至,一场大战如期而来。
全琮这次是下了血本,用楼船坐镇艨艟打头其余各舰一字摆开,如螃蟹划地般横冲了过来。
战船距离水寨还有两百步,全琮的将令已经发出,西蜀水寨已经破败,攻陷水寨直取南宁就在这一役,丑话说在前边,各级将领必须冲锋在前,一举完成既定的计划。
号角声吹奏,大小战船扯起了风帆。楼船艨艟乘风破浪,赤马游艇左右穿梭。
从三百步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江东将士的心情还是比较的轻松的,根据以往接战的经验,一百五十步是西蜀弩弓的最大射程。
赵统冷冷的看着愈来愈近的敌船,令旗一挥发出了反击的命令。水寨的大门大开,大汉海军鱼贯的驶入了大江之中。
全琮稍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天西蜀敢于挺身而出迎战。看西蜀的阵营之中多出了几艘商船,全寄的嘴角有点控制不住,连商船这样的都出动了,西蜀水军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大手一挥,全琮发布了又一轮号令,西蜀以商船为核心组成了方阵,灵活性必然差到了几点,水军各部分别散开迅速接敌,不要给对手留下任何的逃跑机会。
将令刚刚发出,大汉海军便有了动静。十余门襄阳炮已经调整好了方向,在队长的指挥下,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楼船之上,江东的将士排起了严整的阵型,船舷边上的士卒更是架起了长长的拍杆,只要靠近西蜀的战船就愣头拍下,不把他们的小船拍到江底喂鱼,誓不罢休。
全寄陪在父亲身边神情兴奋,经过多日的浴血终于促使西蜀展开决战,面对着大吴强横的水军实力,西蜀的这支水军灰飞烟灭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一团黑点跃上了半空,全寄的表情立马有点僵化,手指着空中的不明飞行物呼喝道:“父亲,快看……”
全琮也有些混乱,西蜀在两军相距两百步的时候便发动了攻击,而且攻击的形势与以往的又明显不同,难道短短数日,西蜀水军又增加了新型的武器不成。
全琮的思路到此戛然而止,因为对手送来了不少犀利的礼物,一个个大铁球咆哮着,冲向楼船露出了狰狞。
楼船上的士卒们异常的愤怒,江面上的大小战船数以百计,西蜀的这些铁球倒是一根筋,全都冲着咱们来了,难道是因为咱们的船个头偏大,利于他们瞄准不成。
第一波的攻击让大汉炮兵有点气馁,二十几枚炮弹砸中楼船的只有寥寥的两枚,还有一枚一头撞上了楼船的船首,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
一个个炮长脸红脖子粗的发出怒吼,nnd,你是怎么瞄准的,这一炮偏得有点太离谱了吧。
负责瞄准的士卒纷纷扁起了嘴巴,大江之上船身也随波逐流,跟在陆地上不可同日而语。
分辨归分辨,大汉炮兵们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不多会儿的功夫第二轮攻击便准备完成,稍稍调整了方位便一击而出。
楼船上的士卒刚从震惊中清醒,赫然发现又有一群铁疙瘩破空而来,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一次的攻击依旧延续着之前的方位,目标明确的直指楼船。
七枚铁球落在了楼船之上,准确的砸在了一群脑袋正中,巨大的冲击力并没有因为脑袋而停止,带着一蓬蓬血水向后急窜。
全寄大惊失色,擎起大盾护住了父亲的要害。全琮冷冷的直视着前方,一把推开全寄将佩剑抽出:“全军突击,尽早的靠近敌船短兵相接,铁蛋的威力自然就消失殆尽。”
全寄恍然大悟,心头涌起了万分的赞叹。父亲的作战经验实在是了得,这么快就看出来敌军的弱点。
楼船驶进了一百五十步的射程,赵统的心中激流涌动。制定的计划能否成功,在此一举。陈袛被陛下重新召回,这个情况费祎不清楚,但是刚到办公地点的他却清楚了一件事情,弄的大将军苦笑不得。
眼前的这员校尉名叫赵超,追根溯源的话跟赵立还有点亲戚关系,但需要上溯到哪个朝代不好追究。
赵校尉打架的本事不咋样,但是养马却有着非一般的感觉。不管什么马,只要到了咱们赵校尉手下,三五个月下来没有一个不成材的。因此,负责后勤装备的庞宏大人一高兴,正式的将他提升到弼马温的高度。
看着鼻青脸肿口齿不清的赵超,费祎异常耐心的追根溯源。听完赵超断断续续的申诉,事情的原委终于水落石出。
赵超面色红润神色悲愤,站在场地中央手舞足蹈的将案情重现:
一切的根源来自一个自称叫牛二的将军,这厮一没有皇帝陛下的圣旨诏书,二没有兵部各级大人的手令,带着十几个人嚣张的杀到马场,一句话不说就要抢劫。
赵校尉当时正端坐在头马之上,满心欢悦的看着手下茁壮的成长,突然就来了这么一群马匪,要对马场进行一场肆意的打砸抢。
面对这个情况,校尉先是有点发懵,然后便奋起余勇前来阻止。Nnd,大汉马场隶属兵部,费祎费大人又是陛下跟前红的发烫的主儿,这个莽汉估计中午喝的有点多,到这会儿还没醒酒。
心中愤怒,表情自然有所展现。赵校尉冲到牛二的跟前指了指又戳了戳,然后才大声的斥责一番。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这些人听完赵校尉关于马场的规格和身后靠山势力的介绍之后,还不得立马媚笑丛生的过来赔罪。
没成想到了牛二这儿却发生了变故,这厮心里头正在为半个月到达武关七上八下的打鼓呢,一听自己弄两匹马却有人阻止,口气还十分的不屑,于是就恶向胆边生了。
恶向胆边生的后果就是咱们的赵校尉昏迷了良久,然后在胆战心惊的随从一桶凉水的浇灌下苏醒,最后才迷迷瞪瞪的越级跑到最高领导这儿告状。
费祎觉得有点难办,牛二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刚才又被陛下下了一道死命令,估计是想找几匹好马代步,以便及时的赶到武关。可是赵校尉在自己的手下打拼,一向是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如果不及时的处理此事,一定会伤及此人的工作热情。
“胆大妄为。”费祎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一嘴巴的大胡子连番的撅动:“太不像话了,连大汉军马都敢强抢。赵将军,今天这事你处理的很好,对这样的人决不能有任何的姑息。将军的伤势看着不轻,某这就安排人知会老神仙,及早的处理以免耽误。”
赵超感动的涕泪纵横,文伟先生这样的官员就是让人心悦诚服,早就听说他一向体恤士卒民众,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安抚了赵超费祎觉得心中稍安,然后觉得有必要为牛二解释一番,近卫第一师增援武关是机密,这个消息自然不能泄露,怎么解释需要另外的找些理由。
迅速的组织了一番,费祎神情凝重的说道:“嗯,这个牛二是陛下的贴身侍卫,一向都是安分守己从来不主动的惹事,今天估计有什么急事才如此表现,这件事我自会向陛下问明,如果是他擅作主张欺上瞒下,决不让他逃脱大汉律法的惩戒。”
赵超听了不觉得一愣,这个傻大憨粗竟然是陛下的亲卫,怪不得武力如此嚣张。事关陛下的颜面,费祎大人估计也不好处理,总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跟陛下闹僵啊。
“大人,末将以为那牛二一定是有急事在身,所以才……”
费祎一摆手说道:“大汉律法是陛下钦定,无论是谁都不能违犯,这件事情一定得有个结果才行。将军还是先去处理伤势,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赵超既感动又担心,双拳一抱就要接着劝阻,费祎呵呵一笑道:“你的心思我清楚,祎非常的感谢。想来那牛二抢去了几匹战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追究的是他擅自打人。呵呵,来人,带赵将军去处理伤势。”
赵超抿了抿嘴,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一名亲卫急速的进来,冲着赵超一拱手道:“将军请。”
费祎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轻松的问道:“嗯对了,这次那牛二一共抢去了几匹战马,明日见到陛下我也好说话。”
赵超的脸色有点发苦,抬头看了看费祎又低了下去,费祎有点费解的问道:“是不是说不清楚,你说个大概的也行。”
赵超先伸出来左手的五个手指,然后戚戚然的把右手的食指加了上去,费祎心中一松,嗯,为了六匹马就抬手打人,这个牛二实在是太过分了。
赵超咽了口涂抹,小心翼翼的说道:“文伟先生,末将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缓缓再说,毕竟这五六千匹战马不是个小数目啊。”
费祎大胡子一撅,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六千?”
赵超看出来费祎的神色发生了突变,急忙拱手请罪道:“先生,都是末将的失职,让十来个人就抢走了六千匹战马。可是有一件事末将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听身边人汇报,那牛二骑着一匹大白马,围着马群撂了几个橛子后,这些战马跟着就走了,压根不需要人去围赶……”
费祎倏地站了起来,匆匆的安排赵超去老神仙处报到,自己则必须立刻赶往近卫大营,六千战马的用途一定要问清楚。
皇城。
陈袛认为,有些事情也有必要问个清楚。听了陛下的一番话,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确了。
“陛下,安排人手前往建业不难,展开离间也很容易,可问题是,孙权的二子孙和今年才十五,那孙霸也只有十二三,这个太子跟鲁王之间的两宫之争,陛下确定是此二人?”
刘山暗地里责怪了自己一番,nnd,合着现在孙和还不是太子,那孙霸更不是鲁王,两宫之争的说法有点超前了。
“嗯,爱卿啊。朕是这么考虑的,东吴的太子之位空缺,按照长幼那孙和成为太子是顺利成章的事情,至于孙霸,朕得到的消息是孙权对他是极为宠爱,立他为王也是早晚的事情。嗯,那个孙权每一次出兵伐魏目标都是直指鲁地,所以吧朕觉得这个孙霸一定会被立为鲁王。”
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刘山端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口:“这个孙霸吧,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跟那步骘又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有了孙权的宠爱再加上当朝丞相的支持,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子之位旁落么。因此,这个两宫之争就成了必然,那个爱卿啊,朕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陈袛连连摇头一揖道:“陛下,臣明白了,下去之后臣便组织人手,尽快的奔赴建业。”
看着陈袛一边摇头一边明白,刘山也只能苦笑了。这件事安排陈袛去做,刘山有自己的想法。历史上的陈袛属于有才少德的物种,用后世的评价就是天才的混蛋之流。
按照惯性思维,刘山心中肯定了两件事。第一,这个陈袛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沉重的一笔,说明此人还是很有才干的,第二,他能把西蜀给祸害的灭亡,说明他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让他干涉一下东吴的内政,实至名归事半功倍。
陈袛的脑袋里乱作一团,看向刘山的眼神复杂了许多,其中饱含着崇敬,但更多的是惧怕。
两宫之争计划实在是太恶毒了,这是加速东吴灭亡的节奏啊。陛下在两位主角只有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安排,是高瞻远瞩还是居心叵测甚或是那……
陈袛没有再敢想下去,再想下去比较容易犯下杀无赦的重罪,同时,陈袛心中充满了自豪,一份来自于陛下信任的自豪。
自古以来,祸乱他国朝政都是被士人唾弃的,显得不光明正大。因此,这个名分不能加在陛下的身上,可这个计划能给敌国破坏性的打击,因此必须有人去做。
陛下能把这个见不得人的任务交给自己,充分的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已经是陛下眼中最可信任的人选之一了。
“陛下,臣诚惶诚恐,臣谢过陛下圣眷隆恩。”
刘山纳闷的看了一眼陈袛,这位是不是被自己给说糊涂了,这会儿感谢朕是为了哪般。
陈袛心领神会的接着说道:“陛下,两宫之争的计划都是臣自己所想,与陛下没有半点的干系。回去后,臣立刻制定挑拨东吴后宫的计划,争取把江东所有的文臣武将都纳入圈中,不把孙权的后宫搅乱,臣死不瞑目。”
刘山听罢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陈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有不把孙权的后院搅散誓不罢休的态势。那两宫之争在史书上有着明确的记载,但是那孙霸跟孙和掐架,到底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还是被眼前的这个陈袛给撺弄的,不得而知。问清楚了战况的唐咨差点把薛绩一刀砍翻,nnd,前边的战事正在吃紧,你作为大军的正印先锋官竟然拔蹄子跑了,这个祸乱军心的罪名待会儿再给你算。
薛绩也知道今夜闯了大祸,主要的罪名有两个,其一是在将军犹豫不决的时候,自己坚定的忽悠他一脚踏进了西蜀准备的陷阱,其二便是眼下的临阵脱逃。任何一条都是掉脑袋的罪名,更何况还是二合一的叠加在一起。
面红耳赤的薛绩冲着唐咨一抱拳,带着一部兵马朝着傅佥冲了过去。这种情况下回去也是个死,不如死的轰烈一些,好让建业的家人有个美好的后半生。
看着薛绩的举动,唐咨不禁点了点头,远处战团的喊杀声已经开始减弱,说明那里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这一次向寨门发起冲击,成功与否都是最后一次了。
手臂坚定的举了起来,唐咨决心倾尽所有再度向傅佥把守的寨门发起冲击,江东的士卒如同有了心灵感应一般,如潮水般涌上。
寨墙上,大汉将士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手中的弩箭不要钱的发射着,最大限度的缓解着傅佥的压力。
傅佥的身边只剩下一半的人马,但组成的那座小小的方阵依旧保持着完整。一斧头劈开一名小卒子的脑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到大腿一麻,一支长枪狠狠的扎透了傅佥的战裙。
一声闷哼,傅佥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差点歪倒在地。方阵中连番怒喝,一丛枪林死命的刺出,偷袭成功的吴兵刚刚裂开嘴欢呼,便兴高采烈的飞腾而出,带着一身的窟窿。
薛绩纵马跃进了寨门处,手中的长刀遥遥的锁定了傅佥,这个家伙可把老子害惨了,不砍下他的人头消不了胸中的恶气。
腿部的剧痛让傅佥只能勉强的战力,整条右腿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反应。凝神看着薛绩黑森森的长刀,傅佥鼓起最后的一丝力气纵身而起,大斧威风凛凛的凌空而下,自有一番天神般的恶煞。
薛绩魂飞魄散,傅佥的这个打法大出他的意料。洞开的胸腹是一个明显的破绽不假,但薛绩知道,在自己击中那胸腹的同时,头顶上的大斧一定也在自己的脑壳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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