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下肚,我已经感觉有些微醺了,借着醉意问:“那许医生你呢?你是不是也对那位纪小姐……”
许律端详着杯子里晃动的酒液,眼里的笑意很快淡得没影,只剩灯光下微微反光的镜片。我突然说不下去,闭了嘴。
他也没回答,片刻放下杯子笑道:“刚才听永泽说,你跟什么肖少爷有纠葛,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紧,好一会儿一个字都没说。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
我淡淡笑了笑,看了眼许律:“没什么。肖扬,是我前夫。”
他一愣,半晌没出声。
我握着面前的杯子,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亲手撕裂一道陈旧伤疤,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一咬牙,我又将酒全干了。
这回,许律没再给我倒,只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不该……”
“没事。”我打断他,下意识往客厅那边望过去,靳予城和李永泽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没有注意这边。
喉咙里干渴得像要冒烟,我拿起酒瓶自己倒了点酒,润了润嗓子:“说也没关系。有些事,我也从来找不到人来谈。肖扬……是我前夫,而且我跟他还有一个孩子。前不久,我才发现,孩子情况很不好,可能是自闭症。”
也许是因为有点醉了,也许是许律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亲切温和的,也或许,我真的很想找个人倾吐一下心里积攒成山的压力。这些话,自然而然就从口中吐了出来。
“我不可能放下孩子不管,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他对我的表示……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我怎么会没有感觉?可是……”
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嗓子里也一阵哽咽。我没有说下去,端起杯子仰头又一口喝尽。
人生的所有不堪似乎都落在我肩上,我就像个病人,在深渊里负重前行,无法挪动一步。这样的我,怎么能伸手向靳予城祈求什么?
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映照着灯光,我紧紧握着杯子,指尖发白。
许律骨节分明的右手伸在我手边,顿了一会突然很不自然地缩了回去。
我缓过神,下意识也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就听他轻轻咳了一声,问:“那他多大了?”
“孩子吗?”我清清嗓子,只说,“一岁半,和angela差不多大。”
“一岁半……一般这个时候还不能确诊。我对儿童自闭症也稍稍接触过一点,这样吧,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可以带他到我那儿去看看。”
说着,许律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我看着上面暗蓝色的“许律教授”几个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头有点胀痛,眼前也模模糊糊的,我移开视线,把那张名片胡乱塞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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