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雪,掩埋了夜里诸多痕迹,五更时分宁安就起来练武了,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不多,一般都是与武功有关的书籍。
宁安站在院子里,一手拖起手心朝上,一手下垂手心向下,双脚微分,以一个较为古怪的姿势站在院子里,这正是《武经里面所记载的内外兼修的基本动作——拖日拿云式。
宁安将呼吸默默的调匀,三长一短的呼气吸气,舌尖紧紧顶住牙齿,引导着一股气在体内运动。
相比于外家功夫,内功的修炼更为不易,不仅需要更大的毅力,还需要有更为精妙的内力运动方式,而这些内功心经都被江湖各大门派视为珍宝,非嫡系弟子不传,因而当今江湖之中,掌握内力之人少之又少,很少有人单独使用内功,均是辅助外力强化身体。
心经默默的运行一周天之后,宁安感觉已经达到了运行的极限,因而也不再坚持,收功撤手,准备练习一下刀法。
宁安的刀不同于刘山的朴刀,走的是精巧灵动飘逸的路数,细长的捕快腰刀,既可以单手拖刀,也可以双手握刀,刀身纤细而坚韧,是一把精心炼制的横刀。
刀光起,一道亮银色光辉一闪而过,在院子里煞是好看,练习大概一个时辰,宁安便收刀归鞘,准备去捕快房当值去了。
大批人马涌入平原镇之后,带来的效果就是整个平原镇焕发了新的生机,主街大路的市场更加火爆,大家都在为进入大安山做最后的准备,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大安山山脚下,有着一头钢铁猛兽—安山营在等着他们。
快速穿过熙攘的人群,宁安快步走向治所,只见治所门口停驻着诸多人马,统一的制式铁甲,每个人都笔直的站在原位,任凭路过的人如何观看也不会有丝毫的动作,宁安抬头看到牙将手中所持牙旗上赫然写着“唐”。
治所许久不见的衙役也站在治所的门口,手中的水火棍似乎被紧握着,忐忑不安都写在了脸上,看起来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衙役李四看见宁安后,脸上的急躁不安终于褪去了许多,快步跑来,一把拉住了宁安。
“宁哥儿,您是终于来了啊,快点吧,兄弟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唬人的阵仗啊,兄弟我尿急,您来替我站站。”衙役李四说完就提着棍子拉着同行的衙役一起跑进了治所,想来这些人是不好打交道,不然人精似得李四不可能如此慌张。
宁安也不理会他们,进了捕快房换了一身蓝黑色的捕快行服,挂着刀走进治所大堂。
只见大堂内众人面色严肃,理正王新元侍立在一旁,参务赵德和捕头陈忠各站一旁,脸上也是冷汗止不住的滴,坐在大堂上的正是昨晚安山营内的老者。
陈忠见到宁安缓缓向大堂走近的时候,连忙使眼色示意宁安不要过来,而正当宁安盯着陈忠时,堂内突然传来一阵叫喝声。
“堂外何人,速速进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只听到此人声音浑厚,声如虎啸,甫一开口就直接震住了陈忠,吓得陈忠扭过脸去,不敢回头看了。
宁安见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大堂之内,弯腰行礼。
“捕快宁安,见过理正大人、参务、捕头。”宁安也不问堂上所坐之人,心知若是人家不想招摇至此,或者不想暴露身份,还是不要打扰的为好。
理正见宁安进来之后,理了理官帽,开口道:“哦,是宁安来了啊,来还不快拜见唐公。”
听到唐公的称呼之后,宁安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严峻,要知道大乾国自一百二十年前称帝建国之后,只在开国后册封了位国公,而后来京门之变,只剩下四位国公的爵位,均是与大乾王朝休戚与共,福荫子孙的贵族。
而此时称呼的唐公恐怕就是当年号称“匹马戍梁州”的唐安先老将军了。
宁安此时再盯着坐上的唐公时候,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就慢慢显现出来了,天朝贵胄怎么会来到这小小的平原镇,莫不是真的如刘山所说,前朝宝藏现世了?
不等宁安过多思考,王新元又一声喝道:“犹犹豫豫的,在想什么,还不快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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