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杜水萦刚醒来,就发出了小兽般的嚎叫。
手也忍不住往头上摸去。
“嫌头上窟窿不够大就尽管去碰。”
耳边一道清亮声线传来。
语气不疾不徐,听起来甚是悦耳。
不过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杜水萦猛然停住动作,睁开眼睛。
“嘶……”
睁眼的动作扯动头皮,全身似有一道闪电劈过,痛得杜水萦咬牙切齿,忙又把眼睛闭上。
“手放下。”
杜水萦乖乖将右手放下。
这什么人啊?声音这么好听,讲的话却这么欠扁。
心下狐疑,她忍痛睁开眼睛,微微朝声音的来源侧头。
入眼一片雪白。
一个男子站在床沿,白衣、白面,俊秀的脸上,眉心正中还画了唐朝女子常画的花钿。
只是这花钿并非红色,而是纯白色的。
这么妖?
杜水萦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那男子的装扮明显不是现代装。
杜水萦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被、头顶雕花的檀木床顶,随后视线又朝房中站着的一个小小侍女飘去。
嗯,果然不是现代装扮。
但是她并没有问那俩人是不是在拍古装剧。
鉴于她八年的古言、仙侠小说的追本经历,再加上昏倒前的一个小时还在玩仙侠类手游的事实,杜水萦有理由相信:她是在做梦。
古人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根据医学基础理论来说,这句话是非常之科学的!
想到查房前玩的那个手游,杜水萦内心很是自责。
虽然知道老太太的死跟她玩手游没有任何关系,那完全是无法预料的一场猝死事件。
但是值班期间玩手游确实也是不该,所以活该她点背,遇到这种事!
唉!都怪那该死的白溪岩!老是让她想起前尘往事,逼得她犯傻,去下那根本玩不来的手游。
白溪岩是谁?
白溪岩就是杜水萦心中那不可能的人!
杜水萦单身近三十年,就是因为他!
往事不堪回首。
想当年,杜水萦暗恋他暗恋了整个中学时代,大学一表白,好嘛,没过多久就亲手给两人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本来表白失败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找新的目标。
可是杜水萦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总是觉得白溪岩也是喜欢她的。
不然怎么会教她玩他最爱的手游?
两人明明近六年的中学时代都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一表白,白溪岩就约她出去玩?
还有那天白溪岩嘴上一直挂着的微笑,眼里晶亮亮的光,总是时不时靠过来的肩膀。
杜水萦是怎么想都觉得两人是互相喜欢的啊!
至于最后怎么没成,肯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不然怎么两人处得好好的,几天过后,白溪岩就成了别人的男票了呢?
但是直到今天,她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被什么误会变成变成如今这样。
一旦有了遗憾,这件事成了杜水萦心头的执念。
她想来想去,难道是因为她玩不来游戏,白溪岩觉得她很无趣?
听说他那女朋友也是游戏高手,两人总是在游戏中以情侣身份虐狗。
而杜水萦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叫她玩游戏?
呵呵,她还是去写张卷子吧?
根本连怎么开游戏界面都不知道好吗?
想到这些,杜水萦头痛又加上心痛,更是一脸菜色了。
忽听得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又想哭了?”
杜水萦本是逆着破窗而入的天光打量四周,又加上泪眼朦胧,看得不甚真切。
饶是如此,刚才见到那人,她已经十分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这不就是她最爱的古言小说中的男主吗?
丰神俊朗、俊逸非凡、自带圣光,偏偏还带着些娇艳的女子气息。
尤其是那眉心不知道用什么画成的白色花钿,妙啊!妙极!
正是她喜欢的类型,真是人神共愤地好看!
她才看了一会,已感觉到脸上的温度节节攀升,不用对镜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满脸红霞了。
于是赶紧别开双眼。
“怎么不看了?不认识老同学了?”
嗯?
什么?
什么鬼?
这不是古代吗?谁那么超前发明的“老同学”这个词?
这个词被他说出来一点都不好听好吗?
根本就是土到把他俊逸不凡的气质都损害了好吗?
杜水萦满心震惊。
不过她立马恢复镇定。
既然是她的梦境,那肯定按她心中所想的来,所以出现几句现代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嗯?
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什么啊?什么?帅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恭喜你,你穿越了。我的杜水萦同学。”
杜水萦懵了。
穿越?
穿越不是书中情节吗?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杜水萦赶紧坐起身来,一手扶住疼痛欲裂的头。
坐起来之后再看那白衣男子就清晰了许多。
杜水萦的心也清晰地极为暴躁地跳了起来。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被摄入她濡湿的双眼。
面色白皙如玉,眉色略显浅淡,凤眼细长,唇薄如叶,嫣红似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两个极细小的梨涡来。
杜水萦睁着大大的双眼,泪光闪烁。
她怎么会没有认出他的声音?
明明即使在一千多位同学嘈杂的叫喊声中,她都能辨别得出他声音的啊!
真是该死!
八年了啊!八年没有再见过。
杜水萦原本在梦中还能勾画他的脸,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她梦里的那张脸都模糊成了一团白光。
本以为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没想到真的见到了,还是那么记忆深刻。
对,他的眼睛就是那样的,只要稍微眯起,看起来就像是在生气。
他总是皮肤白皙、唇色红艳的,总会时不时被人说像个女孩子。
他性格沉稳,但是嘴角总是带着笑意。
爱笑,眯眼时却像是在生气,所以从他脸上总是能流露出一种阴险的感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好相处,但其实他的朋友非常非常之多。
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总是那样潺潺溪水一般,干净清澈。
一切都没有变。
杜水萦虽羞涩,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见那白溪岩的唇角的笑意越发冷冽才重新躺下。
是了,头上出窟窿也挺好的,只要能梦见他,再多几个窟窿也是值得的。
可是这梦似乎太真实了吧?
天光下,连那人脸上极细小的白色绒毛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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