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萦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

待她醒来的时候,看见金月言在她床边,脸上仍是冷冷的,身后站了个不停擦汗的周执。

她坐起身,伸长脖子越过金月言问周执:“周大哥,你很热么?为何一直擦汗?”

周执瞄了金月言的背影一眼,道:“杜姑娘,你醒啦!”

说完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又朝金月言瞄了一眼。

杜水萦见他对金月言很是忌惮,扶额轻笑:“周大哥,我没事了,嫂子现下如何?”

周执更是笑得开了花:“好多了,好多了,都可以自己坐起来了!”

“啊?”

杜水萦有些惊讶,效果这么好?

她刚要跳下床去看,却被金月言横着胳膊给拦住了。

“周兄,你先回去,我和萦儿有事要谈。”

周执忙一溜烟跑了。

金月言便转向杜水萦:“萦儿,现下那娘子好转,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

杜水萦以手点唇,抬头细想,道:“不管嫂子的病因是什么,至少我的药方对她是有效的。只是口服药汤和药丸吸收太难,而且无法直接入心脉,所以我觉得还是要用灵力导入才行。”

“胡说!”

金月言猛然站起,甩袖道:“你还骗我!灵力并无那般效力!你所谓灵力根本就是你自己的神魂!每抽离一次便损耗一番,即使重新收入体内,也多有残损,别说十次八次,就算是一次两次也有性命危险!”

他的嘴唇在微微颤动,闭目似是冷静了一番才又道“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你为了一个陌生的山野村妇白白送死的!”

杜水萦哪里见过这般暴躁的金月言,愣是给吓蒙了。

在她的印象中,金月言从来都是温润的,爱笑的,从来不发脾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春日的和风一般。

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

是她太过不爱惜自己,把自己男朋友给彻底惹怒了?

她忙将身子挺得直直的,用手轻轻捏了捏金月言的袖子,小声道:“月月,我错了,你别生气,你说你平时那么温柔,生起气来实在是太恐怖了。这样吧,我想别的办法,我再也不伤害自己了还不行么?”

这番话说得她自己都有些恶心。其实很多人都说过她性子太倔,不习惯低头,也不习惯撒娇。也因为这个,她便更加不敢轻易尝试恋爱了。

好在金月言一直都很好说话,听完她的话之后脸上便柔和了些,还伸出手在她头上抚了抚。

杜水萦心中一动,鼻子都酸了。

久违的摸头杀啊!好像从那日金月言被师傅发现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了吧?

两人和解,相携朝外走去,要去对面看那娘子。

对面茅屋内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空气中都闻得出一片喜气。

杜水萦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子,心中很是欣慰。

那娘子脸上依然皮包骨,可是眼神明亮,颧边还带上了一丝新生般的红晕。

终于有些血色了!

她过去将手搭在了那娘子的脉上。

这次的脉搏平稳到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心想,师傅就是师傅,真是教导有方,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让她掌握了这么奏效的医术。

想着想着便觉成就感爆棚。她问那娘子:“嫂子,你是否觉得舒服多了?”

那娘子脸上虽不好看,气质却十分温婉。

她低头轻笑,柔声道:“谢谢神医,我好多了。”

杜水萦喜不自胜。

当医生的好处就在于此了!不管是救人性命还是除人痛苦,那种成就感,真是做什么也比不上的!

又经过几日的汤药调理,那娘子基本痊愈,已经过起了平日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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