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里,常家真的就把她当做一家人一样,对她非常照顾,亲近自然,不会疏远客气,需要她帮忙做的事情也会直接说。她觉得这样很好。

除了单独跟常丰待在一块的时候没什么话题聊、有些冷场之外,跟常大娘、还有街坊邻里都相处得不错。

其实经过了这一周的相处和之前常大娘的描述,云鸿雁已经了解到现在的常丰就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太爱跟人来往的人。当然啦,除了常大娘和他的学生以外。所以云鸿雁也理解了之前他对她的冷淡。

她没有再怪他,只是她也清楚,融不进的圈子没必要硬融入进去。所以,她和常丰是一直保持一种客气的状态。不疏远也不亲近。

同时这一周的时间也让她了解到了常家对外的人际关系。

常家平日里来往最多的要数街对面的老李家。

老李家是卖酒的。他们家酿出来的甜酒口感清甜又醇厚,还没开盖就已经酒香四溢,就连云鸿雁这样不爱喝酒的人都能被他家的酒香所吸引得走不动道,可想而知他们家的甜酒销量会有多好了。

并且老李家夫妇两十分聪明地用了小酒坛来做包装,既满足了小老百姓们偶尔想喝点小酒的欲望,又可以利用酒坛回收来降低成本。

因此,老李家的生意在这镇子上做得是一片红火,可以算得上是乐平城的中产阶级了。

要不是家里只有老李头和他媳妇儿两个人干活,产量有限,估计这会儿都能开分店了。

由于李婶和常大娘同样都是从诺城嫁过来的缘故,虽然李婶要比常大娘年长不少,但两个人依然亲如姐妹。加上他们家的小孙子小山在书墅读书学习,得了常丰不少的照顾,所以两家的关系非常要好,逢年过节都是在一起过的。

说起小山,那也是个可怜孩子。他的娘亲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父亲又不幸地牺牲在了战场上。

也幸而有常丰这个大哥哥对他特别关照。

所以李家但凡酿了新酒都必定会送上一坛子过来,平日里遇上什么好事也会奔走相告。

同样的,常家也是一样。

平常李家夫妇实在是忙不过来,常丰也会带着小山到常家来吃饭,就像自己家孩子一样。

因为常丰在最后一场战役里表现突出,得了一笔奖赏,加上常大娘的绣工实在是很好,乐平城的知名绣庄常常会请常大娘帮忙赶制绣品,所以常家的收入其实也是不少的,也可以算是中产阶级。只是常大娘通常只爱把钱花在“吃”这件事上,不爱把钱花在装饰家居和装扮上,所以家里看起来会比较“贫穷”的样子。

既已提到了绣坊,那不得不提的就是绣坊的赵管事了。

赵管事是绣坊老板娘的陪嫁丫头。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即使是到了适婚之龄也不肯离去。于是便作为陪嫁一直侍奉她家小姐到了现在。

绣坊的事,里里外外几乎都是这位赵管事出面处理,外人根本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老板娘。也有人猜测,赵管事其实就是老板娘。

但这事对云鸿雁来说,也就只当八卦听听,是不是又怎样呢,反正他们跟常大娘合作正常就行。

因为灯会将至,所以常大娘这段时间也没怎么顾得上别的事情了,专心致志地赶制手帕和香囊。常大娘本来想让云鸿雁帮忙一起绣制的,可是教了大半天之后终于屈于现实,这姑娘确实不是这块料,还不如自己绣来得快些,于是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因此云鸿雁便兴致勃勃地跑去照看白菜,偶尔浇浇水施施肥,熟了的就摘下来放着,留下两三天的量,其余的就拿到市集上卖。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刚开始拿到市集上卖的时候,她还很腼腆,根本不会吆喝。后来见大家都是那么喊的,也就尝试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喊了两嗓子。渐渐地也就放开了。

除此以外,日常工作的第二项就是替常大娘跑腿:负责把常大娘绣好的绣品送到绣坊去,然后再把钱带回来。不忙的时候还可以参观一下绣坊,跟绣娘们唠唠嗑。实在没事干,就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或者出去转转。

不闲不忙,日子也算是过得有滋有味。

这一天,她坐在庭院里发呆。偶然瞥见常丰杵着他的木头拐杖一步一颤地回来了。

说是拐杖,其实就是一根木头棍子。

想起常大娘平日的嘘寒问暖以及常丰的经历,云鸿雁当即决定要给他做一根真正的拐杖,以小小地报答一下常家对自己的恩情。

草图很好画,毕竟拐杖的设计并不难,可是,要怎么把它做出来呢?

云鸿雁陷入了为难。

首先材料就是一个大问题。

她记得以前听人说过,拐杖最好是用枣木,或者花椒木,但她来到这里以来,就没见到这两种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而且这里估计也没有电锯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钉子啊啥的。

思来想去,她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找人来帮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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