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索动物门!哺乳动物纲!灵长目!人科!”几十年后的今天,文玉仍旧能够像当年在课堂上一样,准确的给自己分类。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归属,可是文玉现在面对的,好像不是仅凭足啊,脚啊,或者某一种特殊的习性啊,就能把她面对的难题分类。
因为在婚姻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幸福和不幸两种,这看似很好分,因为即使跑去早市买个油条豆浆什么的,都能听见这样的“分类”:我太幸福了或者我太不幸了。但要具体去探究里面的“目、属”,好像是太难了,因为标准随时随地都被他的制定者们更改。
比如才桦,李斗的拳头高高扬起的时候,她给自己的分类是“不幸”的,因此她才要拼了命的跑出来寻找帮助;而当李斗的拳头放下,而改为掌,轻柔的抚摸过她那红肿的脸颊的时候,才桦又是“幸福”的,因为她得到了来自丈夫的柔情,所以她的世界被这“幸福”溢满,当然挤出了德懿们的谆谆告诫,就仿佛水倒得太满,必定会有些渣滓浮沫会溢出来一样,所以才桦也才会对“出卖”德懿们感到如此的顺理成章,而没有什么愧疚。
文玉的头有些昏胀了,但她还在坚持思索,仿佛是沦陷在荒漠的旅者,明明看不到沙漠的尽头,却依然执着的相信,只要自己再走出一步,那绿树蓝天和甘甜的湖水,就会敞开胸怀迎接自己。
文玉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希望……”文玉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只要有希望,旅者可以绝处逢生,而文玉,也可探究出难题的答案。
“希望,”德懿,就目前看,她是不需要的,因为她把自己就打造成了“希望,”所以先不去考虑她,也就是德懿属于“幸福”那类的。可是翟玲姐,还有才桦,她们放到任何一个体系里,也不能算作“幸福”啊,但她们依然没有倒下,依然在泥潭里挣扎而不肯放弃,那么支撑她们坚持下去的“希望”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文玉突然打了个激灵,她在兴趣盎然的给别人分类,而自己呢?自己是哪种类型?生物老师的话,穿越二十几年的时空,响起在文玉的耳畔了:人,最难的,是认识自己!
自己!自己的婚姻是幸福吗?肯定不是!是不幸吗?似乎也不能就下定语,毕竟自己没风没浪的躺在这里,虽然兜里比较瘪,前路比较迷茫,但比起还在苦苦煎熬着的翟玲姐,和那差点牺牲掉性命才逃出魔爪的才桦,自己好像又是“幸福”的!
哎呀!算了!算了!当年自己做年级组长时候的乱糟糟的不知何从下手的艰难感,又袭了过来!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就按照自己的本能去生活!我才不要上纲上线的让自己痛苦呢!那是德懿的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文玉终于还是败下阵来,那个在前方指引她的那位沙漠旅者,只好无奈的在文玉的睡梦里摇头了。
“明天回家!回家!”文玉的最后一点意识里,这几个大字像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一样,分外的鲜明醒目,像节日的烟火一样驱散了这位愁眉苦脸的人。
但文玉的这一个探讨婚姻奥妙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一阵急促的铃声,“铃铃铃”的召唤醒了文玉。
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却原来是柏校长。
“文玉呀!市里有一个紧急的关于师德师风的演讲比赛,就是五天之后,我和丁校长合计了一下,感觉你是最佳人选。本来想明天再通知你,但考虑多给你一个夜晚的构思时间,所以现在就给你打了电话。你好好准备一下啊!”柏校长倒是干醋利落,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说完了,还没容文玉反应过来,“啪”,电话在那头已经被撩下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文玉的刚刚被“分类”迷惑得七荤八素的脑子,分析起这件事来倒是绰绰有余:柏校长,你至少要告诉我具体要求啊!比如比赛时间,内容大概……
但是没有,电话一直静默着,柏校长仿佛是已经交代清楚了,而安心的准备他的安眠了。这就好像是告诉文玉:你就往东走,而至于文玉是不是走遍东半球,柏校长是都不在乎的。
文玉的头又疼了起来,现在打过去询问,明显不太合适,但好在还有明天,明天一个电话,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可今天的命题呢?今天的命题可以是三言两语就可搞定的吗?未必!
但为何自己对婚姻的真相甚是迷茫,可是对这电话里少得可怜的信息却信心满满呢?文玉的脑袋好像是一个调皮好动的孩子,看到新鲜一点的玩具,立马就扔掉了旧有的那个。
又翻了几次身,文玉多少有点想明白过来,那时因为第一个谜团于她是不擅长的,所以破解的难度就大;而这个问题,恰恰撞上她的胸口,就仿佛是让一个大厨炒份土豆丝一样的轻松。
“先开发好自己的地盘,再默默探索未知,比较保险!”文玉的心有点爽朗起来,但一想到又要推迟几天回家,文玉的心又阴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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