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是轻易不会做出决定的,能轻易做出决定的都不能称之为真男人,尤其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显然,龙武是痛苦的,纠结的,也是挣扎的。
或许他早就拿定了主意,看来白天在地里不是怕暴雨来袭,而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而此刻,从不喝酒的龙武,竟然自己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
“泥鳅,虽然我们相识不长,但能看出你不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龙武端着空酒杯,也不知道是还要继续倒或者不倒了。
“相识即是缘分,你叫我一声龙大叔,我便拿你当自家人看了。”龙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痛苦的。随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也罢,你且跪下磕三个响头,我便收你做关门弟子吧。”
泥鳅双目圆瞪,紧紧地看着龙武,从龙武布阵开始,泥鳅便感觉事情很大,而且很麻烦,而自己恰恰就是这个大事情的麻烦所在,此刻龙武要收他为徒,他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他哪能不懂龙武之意。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这是要正儿八经的把自己拉成一家人,好解自己身上的麻烦啊,泥鳅虽然失忆了,但打小就不是一个榆木脑袋。
这是何等恩情,他泥鳅何德何能,命是人家救的,饭是人家给的,虽然此刻衣服是比不上之前那一身,但也是人家给的啊。自己没能帮这个家庭一分一毫,却还要拖累人家为自己解决麻烦。
泥鳅心里的挣扎并不亚于龙武,他想推辞,几次张开了嘴,却又没能说出来,因为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了龙月离。
此刻的月离很是奇怪,浑身上下再也看不出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了,取而换之的是和龙武一样的纠结,挣扎和不忍。
不忍这个词儿不好,因为不忍,可能就真的忍不住,当泥鳅抬头那一刹那,月离刚好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饱含深意,目光在空气中交织,一个是那么的复杂,一个却又那么的茫然。
而这一眼,彻底击溃了姑娘的防线,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爸......”一个那么精致可爱的小姑娘,平时打打闹闹,嬉嬉笑笑,瞬间变成了一个小泪人,这是多么遭人怜爱的画面,这一哭,也彻底哭碎了泥鳅的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一声爸,富含了多少感情,只有龙武清楚,他或许之前不太清楚,但是现在绝对清楚,这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怎么,你还不愿意吗?”龙武望着泥鳅,眼神中开始散发出威严,一种武林高手不可侵犯的气息。
泥鳅刚一接触这个眼神,就感觉浑身一震。他之前只觉得龙武是个稍微会点功夫的乡村农夫,却不知此刻竟然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且肯定也没有给他留有考虑的空间。
“没有,龙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泥鳅本就失忆,再加上今晚龙武这一系列的动作,着实让他现在脑子更乱了。
“你且先拜我为师,我自会告诉你原由。”龙武还在盯着泥鳅,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变化。
“小泥鳅,你快磕头吧!我爸从来不收弟子,你是第一个。”月离此刻脸上还留着泪,说话间还不停的抽泣,看得泥鳅恨不得马上扇自己几个耳光。此事因他而起,怎能不恨。
“小离,你别哭了,我答应便是。”泥鳅没有选择,他也不想拒绝,他只是觉得这一跪,亏欠这一家的,可能真的就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说完,泥鳅便起身走到龙武面前,沉沉地跪了下去,三个沉闷的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一抬头,额头上俨然多处一处淤红。
“师父。”泥鳅抬头,眼神镇定的看着龙武,这一声师父,是那么的沉重。
“好了,我门中有规定,拜师要敬三碗酒,一碗敬父母,感谢父母生育之恩,一碗敬祖师爷,感谢祖师爷教诲,一碗敬天地,感谢天地钟灵万物。”
龙武一边说着门规,一边端碗倒酒。
“泥鳅,你可记好了,我们门派正名八荒门,因为我们甚少在世间走动,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门情况,我们起源于泰山,是战国军神孙膑所创立的名门正派。”
“后由于派内分歧严重,产生了多个分支,各自成派。包括现世的泰山剑派便是其中一个分支,而我们却是正统传承。”
“当年祖师爷在开山立派的时候,只为传承他的兵家阵法,其部分记录在史的阵法,都是基础阵法,可作为军事使用,而我门中人所传承的,才是绝世阵法。可攻,可守,可破,可封。能封人,封地,封天,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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