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毕虽然一副不怕死的架势,但他还是在吃了一阵儿,确认没问题之后,才问徐越:“小徐,你吃吗?冰箱里还有。”
徐越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竟在这恐怖的氛围中产生了哭笑不得的感觉。
“何先生,按年龄我大概长你十岁。也不算我倚老卖老,还是称呼一声徐哥比较合适吧?”
何毕摆摆手:“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论什么长幼?你也可以叫我小何。我不太喜欢我的大名,有人说听起来像是在叹气。”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动动脑子,试图想起来那个“有人”是谁。但他脑子一塞,忽然间记不起来了。
真奇怪,他的记忆力明明比常人都要好,况且他隐隐觉得这个人是他来说很熟悉的存在。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细节的时候。何毕把手里一根没开封的火腿肠递给徐越。
徐越这会儿也没有顾忌了,自然而然地接过来。何毕草草解决掉自己那份食物,搓掉指尖的碎渣,重新端起烛台。
他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徐越。
“小徐。”
尚未适应的徐越无奈地抬头。
“我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看你是个高手,所以想跟你打听一下,”何毕控制着音量,尽量快速清晰地吐字,“这个秩序游戏到底是什么?谁在后面操纵?用什么方式挑选玩家?迷雾中的小丑是谁?为什么我的30天新人期让你们这么惊讶?”
徐越虽然早有预料,但遇到这么一堆问题齐齐砸向他的时候也不免头痛。
“小……小何,秩序游戏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至少现在我没遇到过清楚它是什么的人。我只知道每一次都会投放几位玩家到一个固定的场所,和场景里面的鬼做游戏。谁在操纵,如何挑选,不得而知。那个小丑……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狼人杀里面的法官,在游戏之外,又参与到游戏之中。至于你的新人期……”
徐越说到这里,忍不住停顿一下,难掩惊讶:“实在是太长了,我从未见过新手期超过十天的新人。”
何毕不解地眨眼。
徐越见他一脸无辜,叹了口气。最开始见到这个青年的第一面,他觉得这人身上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阴郁。现在简单聊过几句后,他发现对方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有点天真的年轻人。
“新人期就是做一些简单的游戏,想必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游戏本身不难,但特别考验玩家的专注力和耐力。而且新人期没有休息时间,游戏会接连几个晚上准时开始。一旦疏忽面临的就是游戏失败。等到新人期熬过去了,接下来的一个阶段,我们称之为试炼期。这也是首次加入鬼的游戏,鬼的数量确定是1,而且通常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只不过是喜欢恶作剧。”
何毕边听边点头。等他听到试炼期才会出现鬼的时候,停了一瞬。想起那三十天里面的某些行动古怪的玩家,他决定不向徐越坦白他的猜测,免得又把人吓到。
徐越接着说:“而我们现在面临的这种,就是生存期了。这里面的鬼是不可战胜的,而且十分狡猾,甚至可能有特殊能力。我们能做的,只有在秩序之内,破局。”
“秩序?”何毕记起最后一次新人期游戏时小丑玩具说的两条秩序,“所以这次的秩序是什么?”
徐越绝望地摇摇头。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秩序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如果始终没出现呢?”
“……死局。”
“……”
一道刺目的闪电倏地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轰地一声惊雷乍起。厨房中二人手擎的烛火晃了一晃,何毕正要说些什么,却蓦地止住话头。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混在雷声之中,却仍然清晰可辨。
徐越虽然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何毕为何忽然噤声,但很快他也听到了那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脸色一变。
呼——
何毕吹熄了两人的蜡烛,静静地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好像是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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