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游戏内的何毕,自然是不清楚,在现实中他的身体早已被人接管。

他现在要应对的情况更加艰难。

此时的他和另外五人被关在一所矮小的房间内。房间的布置很有特点,其中三面墙壁是厚厚的赭红色挂毯。剩下的一面有个砖砌的小型壁炉,里面的炭火只剩下零星的一点火光。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精致小巧的圆形石桌,底下只有一根桌腿支撑。在光滑的桌面上,一尊矮矮的石刻小人揣手盘坐,工艺精湛,连眉眼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被选中游戏的六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何毕同样在记人,然后他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许崇阳,就是上次校舍游戏中和他一起的玩家。

何毕对这个人印象很深,他是目前为止所见到的唯一一个面带笑容参加游戏的人。何毕当时就断定这人不大正常。但在上回游戏中,他又是没有袭击过自己的玩家之一。在那种特殊情况,连“徐越”这个老实人都知道背后捅刀了。

而且这个人,和其他愣头青玩家不一样,他绝对知道关于这游戏的更多消息。

要不要通过他打探到一些信息呢?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了解什么内幕,以这人的精明程度,真的会和人分享?

何毕一不留神又陷入深深的思考漩涡中。这样虽然偶尔有些用处,但更多的时候只会让他越想越头大。

他自己在这儿越想越复杂,许崇阳倒是没想那么多,主动且热情地跟何毕打了招呼。

“啊,这不是何毕吗?你还活着哪?”

许崇阳一开口,其他几个暗中观察的人也纷纷把视线转向何毕。

何毕别着脸,“嗯”一声,好像很想装不认识。

但是许崇阳可不,他非要凑到何毕旁边,坚持与他寒暄。

这种和隔壁亲戚一样的寒暄到底是要干嘛?!

因为游戏还没开始公布玩家姓名,所以被叫出名字的何毕就很显眼了。一个脸圆圆的年轻女孩好像回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向窘迫的何毕。

“你、你是何毕?!”

何毕被她问得一愣,点点头:“是我。”

女孩猛地倒退三步远。

“这怎么了?”何毕不解。

这个叫邵晴洲的女孩像警惕的松鼠,只是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回答何毕的话。

何毕也懒得搭理,由她去了。幸好,有了女孩的这个小插曲,许崇阳喋喋不休的废话总算告一段落。

房间内另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走到邵晴洲身边,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邵晴洲摇摇头,然后又拽住女生的手,小声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我听别人说,这个何毕在游戏中是靠捅伤别的玩家才过关的。虽说游戏结束后所有的伤痛自动无效,但被捅的那一瞬间还是很疼吧?”

女生听完邵晴洲的絮语,神情也有一丝紧张。但她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怀疑其他人不太好,又向邵晴洲进一步确认。

“那你和他在游戏中遇到过吗?道听途说不太好吧……”

“我听说他到最后为了通关连自己都捅。对自己都这么狠,更何况对别人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大,但这个房间除了她们没人说话,何毕又不聋,所以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底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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