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我这次可没用它擦灰!”
“行了,你等我吧。”
挂掉电话,王者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准没这么容易结束。”
王者从家出来,拐过小岔道,走到丁字路口,远远看见修理自行车的大爷,正在那颗老榕树的树荫下,给几个小屁孩剃头。
这位大爷叫丁树财,在这颗大榕树下工作已有20年。修自行车是他的主业,剃头是副业。他只推光头,而且从不提钱,即便不给,他也会笑脸相迎。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找他推头的,都会自觉的,在他的木头匣子里扔三块钱硬币。
王者站在路口,琢磨了一会,然后步伐坚定地走了过去。
走到近旁,几个七八岁讨狗嫌的孩子,看着王者的绷带,幼稚地哄笑,围着他嬉闹打趣。惹得王者不耐烦地说道:“那边玩去,再缠着我,就叫警察把你们抓走。”
丁树财老远就看到王者朝自己走了过来,便先开口说道:“这不是小褶子嘛,怎么,刹车又出问题了?把胳膊卡坏了?”
王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嘿嘿,丁叔早呀!自行车没坏,我想推个头。”
“推头?”
“嗯呐!想剃光喽!”王者说罢,走到树根下一张陈旧的小木桌前,掏出五块钱扔到了木匣里,然后拽过一把小马扎坐下,安静地等待剃头。
丁树财诧异地看着王者,不住观察他的胳膊,本想多问几句,但不知何故又收了回去,并未开口。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王者的形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一个油腻的偏分骚年,秒变秃头带残劳改犯。
丁树财剃完头,把一面老式椭圆台镜递到王者面前,想让王者照照。
但被王者假装欢愉地拒绝道:“都没有发型了,还照啥。自个脑袋瓜长啥样,自个还不门儿清啊!谢丁叔了!我今天还有点事,先走了哈!”
作别丁树财后,王者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朝着电器修理部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假设,如果由甲不给自己打电话,如果那台破电视自此彻底消失,那现在,他将是无所事事地睡懒觉、打游戏、每晚在夜市打酱油,仍旧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想到这,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种全新的触感让他瞬间豁达。什么叫重头开始?这就叫从头开始!于是,他加快了腿速,豁然开朗地迈开了大步。
当王者第二次走进修理部,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工整的置物架,干净的操作台,规矩摆放的工具,简直像换了个新店。
这时,屋内有人听见王者进门的声音,便撩开最里间小隔断的门帘,探出头来。
王者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单眼皮、小眼睛的女人。王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直接转身出了门。嘴里还嘀咕着:“走岔门了,这家啥时候开的?修家电竞争都这么激烈了吗?”
就在王者准备回头确认牌匾的时候,屋里的女人追了出来,赶忙说道:“你好!你是王者吗?我是由甲的妹妹,由田。我哥买东西去了,马上就回来。”
由甲的妹妹…由田?!我嘞个去,这起名的水平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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