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扔给李石头一个葫芦说道:“去砍些柴火换些酒来。”

李石头接住葫芦,不明所以。

那汉子不耐烦的指了指自己:“我,何不归,你的师父,你娘告诉你了吧。去打些酒来,权作拜师之礼。”

李石头恍然行礼:“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沽酒却是不用柴火来换,我娘那里还有几文钱,我这就去沽酒来。”说罢进屋找钱,还好他娘没把家里仅有的几文钱带走。李石头拿了钱去村里的酒铺沽了酒,回转来把葫芦递给师父。

那汉子何不归喝了口酒,才站起身来,眼望着远山咂了咂嘴道:“五年,我只管你五年,这是我和你爹说好的。这五年里你能学多少东西要看你的造化。”

说罢把葫芦往身后一背:“走,去村口,看看那道剑意你能得几分。”说罢当先往村口走去。

李石头不明所以,只得跟随。

师徒二人到了村口,何不归看了看巨石,摸了摸那道巨石上的裂缝,龇了龇牙,转身对李石头说:“你六岁的时候你爹传了你一套心法,你到现在练了六年了,对否?”

李石头点头道:“正是,我爹当时说让我每日勤练不缀,说是可以强身健体。所以从那日起到现在我每日都是花一个时辰练这心法。”

何不归点了点头:“那套心法叫'逍遥游',是你爹所创,可以行炁培元,拓展经脉,为的就是为你今日得这道剑意打基础,也是得到这道剑意的钥匙。你且上前来。”

李石头依言上前,何不归说道:“你把手按在石上,像平日一样运转'逍遥游'心法。”

李石头把手按在大石上,闭目静气,运转自小练熟的心法。所行之气运转一周天后自手掌透出,透入大石,只听“喀喇”一声巨响,石上裂缝向两边延伸,裂缝以上部分终于断开,轰然滑向地面。

而李石头只觉一股大力自接触大石的手掌涌回身体,瞬间填满自己的丹田及四肢百骸,弹指间已在他体内运转了数十周天,他只觉得自己猛然像鼓风皮囊般被那道气吹满,还来不及惊叫出声,那道气已经归于平静,仿佛被自己身体吸收,身体又像之前一样毫无异样了。

何不归在旁边愕然看着李石头:“竟然是得了十分剑意!你小子竟然是个噬神之体!”

李石头刚刚被吓了一跳,有些羞恼道:“管它什么体,不过是你和我爹娘联合起来骗我学东学西,好去行走那劳什子江湖。”

何不归闻言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也是个妙人!妙哉妙哉!”

远在数十里之外,正在山中行走的独臂人李千秋忽的停下脚步,对着石头娘笑道:“石头得了那道剑意,竟是得了十分!”石头娘闻言也是大喜:“如此我俩也可以放下心来。”

村口这厢何不归从裂为两半的巨石中间取出一物,黑黢黢也看不出金属光泽,呈椭圆状,成年人头颅大小。何不归把它捧在手里,啧啧称奇道:“与裂金断石的千秋剑意碰撞,竟然毫无痕迹,果然是宝贝。石头,这块陨铁是你爹留给你的第二个礼物,待到五年以后你出师的时候再决定把它打成什么兵器。”

李石头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师父,我听我娘说,你除了是宗师级高手,还是大儒,如此说来,你的学问也是一流喽?”

何不归大笑道:“老子虽然是元煕年的一榜进士及第,可是最忌别人称我为儒生。这南楚江山,就是被那一众腐儒搞坏的!我辈男儿,岂能和那一众腐儒并论!”

何不归说罢,抽出腰间别着的锈铁片,打开葫芦喝了口酒,然后举刀向前,在那立在地上的半块巨石上,挥刀刻字,只见银钩铁画,刀走龙蛇,虽是以陨石为纸,锈刀作笔,但手上丝毫不见凝滞,与在纸上书写无异。李石头只见石屑纷纷掉落,片刻后半截巨石上已是刻出“石头村”三个大字。

此时村中众人已得了消息,都过来观望,见巨石断成两截,都是大惊失色,只是见那何不归疯疯癫癫,手里还拿着一把锈刀片子,村民纯朴,不敢上前理论。待得何不归以刀刻字,村里私塾的谷夫子才大着胆子过来观瞧。

“这,这,这字是何体!”一看之下,谷夫子大惊失色。“您,您莫不是笔端可化龙的何载何探花?”

何不归哈哈一笑:“现在老子是何不归,刀出不归。以后五年咱们是邻居了,这三个字算是见面礼。”

说罢拎着锈铁片子和酒葫芦往李石头家里走去。

李石头摇摇头,端详了一阵石上的大字,又点点头,看了看激动得手舞足蹈正在给众村民讲述何不归事迹的谷夫子,又看了看人群中正看着自己的谷幽兰,做了个鬼脸,换来一个白眼,然后也往自家走去了。

李石头刚进入自家小院,忽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柴激射而至,速度极快,带着风声呼呼作响,瞬间已至李石头面前,李石头大惊,来不及多想,眼看木头就快要打到他面门,李石头意之所至,逍遥游心法自然流转,身前忽的生起一道无形剑气,把那只差寸余距离就打到李石头脸上的木头绞得粉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