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如雷,转眼间一队二十人左右的马队呼啸而至,马上众人到了酒肆前齐齐勒马,只听一个声音赞了一声:“好一匹大宛天马!怪不得人家不卖,这等宝物,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说罢马上众人纷纷下马,走入了酒肆。

当先一人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敦实健壮,身上未着甲胄,只穿了便装,进了酒肆后扫视一周,目中精光四射。身后随行众人都披着甲胄,挎着腰刀,腰板笔直,身上的铁血气息一下子将酒肆充满,虽然只有二十来人,却有了军前杀阵的气势,和刚才黑水帮帮众在这里时的气势有天壤之别。

领头那人环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赫连虎与李石头那桌,自己坐下来拿起酒壶直接喝了一口,放下酒壶冲着赫连虎说道:“我是火凤军指挥使田放,在泰州地头上有几分薄面。我知道这匹马千金不换,只想问问你,如果我想要这匹马,除了金银少不了你的之外,有没有其它条件可以开出来?”火凤军是西军中的骑军,军营就在慈县县城不远,兵力五千,战力为西军之冠,但是也是吃军费的饕餮,虽然兵力只占西军的十分之一,但是消耗的军费接近整个西军军费的三分之一,只是马匹的饲养与维护每日就要花去大量银子。火凤军指挥使田放爱马如命,刚才黑风帮想抢赫连虎的马就是想送给田放这个黑风帮最大的靠山。结果连帮中护法都被赫连虎打了,早有帮众去了火凤军中禀报了此事。田放一听有大宛天马在慈县现身,心痒难挨,亲自带队过来查看。

赫连虎从这田放进了酒肆就一直眯着眼打量他,听了田放这番话,赫连虎微笑着说道:“我这马,是两年前我在西域一个小国,打赢了那个小国的第一勇士后赢来的,当时我若输了,留下的就是我的命。你若是想要这匹马,很简单,打赢我就是了。”

田放听了眉毛拧了起来:“小子够狂!那如果我输了呢?”

赫连虎想了一会,说道:“你的命我是不想要的,你若输了,就请我和我兄弟和他媳妇吃一顿慈县最好的馆子,然后把我兄弟的货都买了。”

田放听了,心知赫连虎是因为有把握才开出如此条件,但是赫连虎的态度和门外那匹天马又激起了田放的求胜之心。田放从军之前本是“龙拳堂”的弟子,师门的百步龙拳已有了十分火候,是门派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弟子。从军后从一个普通步兵做起,参与了当年平西域叛乱的几次战役,自尸山血海中积军功而成就今日地位,且武功已经百炼成钢,进入了宗师境界,论个人战力已是西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田放进了酒肆,以他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来坐在酒桌旁边的年轻人是平生仅见的高手,甚至连站在桌旁的冷艳少女都是个高手,只有较年轻的那个少年看不出深浅。听赫连虎提出如此条件,田放争胜之心蠢蠢欲动,况且门外那匹天马实在是诱人,不由得田放不心动。而且赫连虎看上去实在年轻,武功再高也有个限度,田放对自己身经百战练就的对敌经验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这是他最大的倚仗。

“好,小兄弟够豪爽!咱俩就搭搭手!这里闹市伸展不开,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田放说罢当先出了酒肆,带着随从往城西行去。

李石头赫连虎小夜三人一路跟随,身后还跟着一票看热闹的百姓。因为城外有驻军,所以慈县县城内有一小校场,平日里很少使用,正好作为比武的场所。

到了地方,田放吩咐手下把百姓隔离远一些,走到校场中间,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对赫连虎说道:“我是练拳的,不知小兄弟用什么兵器?”

赫连虎说道:“拳头甚好,我平日也不用兵器。”

田放说道:“我知道小兄弟功夫深,可不敢对你留手,你要小心了。”说罢一个起手式,如渊渟岳峙,周身似有金戈铁马之声。

赫连虎喊了一声好,忽的浑身松垮,脚踩醉步身似游龙欺近身来,田放一记正拳击出,拳带罡风,要一力降十会。赫连虎浑身全不着力,滴溜一转避过拳锋,已到了田放一尺之内,脚下踏进中宫似要拿住田放的重心,双手罩向田放肋骨和肩关节。田放周身一抖,好似猛虎甩尾,弹开了赫连虎的腿,曲臂沉肘,和赫连虎对了一记。

赫连虎赞道:“好俊的功夫,且看谁的拳硬。”说罢也是一记正拳闪电般击出。

田放被激起了性子,不躲不避,以快打快,与赫连虎对起拳来。一时间场中拳风大作,不时爆出闷雷般的双拳交击声。

忽的两道人影自场中分开来,各自在原地哈哈大笑,赫连虎说道:“过瘾,过瘾,后面我要加些力气了,你要小心。”田放嘴上丝毫不示弱:“谁要小心还不一定。”说罢周身骨骼关节喀喀作响,整个身躯似乎有了些许变化,之前田放本是个敦实矮壮之人,浑身骨骼爆响之后,他人似乎高了两分,手臂似乎也长了两分,摆开一个架势,形似游龙捧珠。

赫连虎也摆开一个架势,身上衣角无风自动,嘴角噙笑,朝田放招了招手。

田放长啸一声,双臂大开大合,忽如游龙云隐,忽如神龙探爪,漫天拳影从各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朝赫连虎打来。赫连虎微微一笑,只是一拳直击出去,拳速不快,击向田放中宫。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连声叹道:“那后生要输了,这软绵绵一拳如何抵得住田将军的神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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