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说话铿锵有力,为人也直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尤喜好面食。水饺面条酸辣粉,这类食物汤水多,用小碗装盛量便不多,不顶饱。

江浙处在南方,这的人温润如玉,说着好听的吴侬软语,习惯用小碗吃饭,吃饭讲究细致,吃下一小碗,需细嚼慢咽许久,但也有不少特例。

例如农人。

马小跳的爷爷——马宝根,便是个靠山吃山的农民,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将双脚扎进这片黑土地里,挥洒汗水,时长早出晚归。所以农民出生的他习惯了用大碗吃米饭,一是扎实管饱,二是图方便。

一大碗压实了的米饭,三大块盐腌的蒸咸肉便够他劳作一日。

奶奶乔新凤,胃口惊人,身强体胖,不弱男子。几十年来,与爷爷一道,插苗嫁接,洒水喷药,采摘揽客,同样也是用大碗吃饭的。

二老年纪皆在六十出头,但身体非常好,吃得下睡得着,依旧能雷打不动地跟着时令的交替不停劳作。

马俊熊从小吃苦,中年发迹,资金雄厚,吃得起精致饭食,但偏偏喜爱家常菜品,一餐同样是一大碗。

柳静是瑜伽教师,对吃多吃少很有讲究,和马小跳一般用的都是小碗。

今天,马小跳家的饭桌上又多了一个拿小碗的人。

陆关关端着一只印有维尼熊吃蜜的儿童小碗,里面是颗粒饱满的大米饭。小葱似的手指微动,一对长筷便在她的指尖敲出两声有颇节律的轻响,她迟迟不敢下筷。

在她面前的是一碟滴着浊油的香辣鸡翅,七八个鸡翅懒散的躺在里面,略微发黑的表皮散发出浓浓的焦香。

柳静心细,一眼察觉便出不对,立马将这碟被马俊熊炸坏了的焦油鸡翅移走,嘴里不满的嘟哝,“这么大个人,炸个鸡翅都不会。”

听了老婆的话后,马俊熊伸向丝瓜豆腐汤的手抖了抖,面带尴尬:“呵呵,失误失误。”目光转动一圈后落在马小跳身上,“小跳你不是最爱吃炸鸡嘛,来来来,咱们吃鸡翅。”

中午四个菜:粟米炒青豆,丝瓜豆腐汤,香辣炸鸡翅,肉末茄子。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附体的关系,这些菜在马小跳眼中格外好看,色彩丰富,就算是焦了的鸡翅,看上去也让人挺有食欲的。

若不是马小跳确信自己的眼睛依旧是高度近视,他都快怀疑眼珠是不是被“吃货”系统调换了。

香辣烤鸡翅里有鸡肉,可以让马小跳获得50%的金牌加成,可惜被炸坏了。

肉末茄子是为陆关关单独加的菜,里面有猪肉,也是金牌加成,但是量少啊,就算马小跳把里面的肉挑完,也没多大用。

丝瓜豆腐和米饭也有加成,虽然都是铜牌+10%,不过聊胜于无。

马小跳正盘算着怎么多吃点米饭,现在看被老爹无情的推到面前的鸡翅,险些感动得哭出声。

这鸡翅香气不错,卖相惊人,就是不敢下嘴呀!

但是没办法,老爹的话他不敢违背,只能含泪吃。

柳静在炸鸡翅之前将鸡翅放在酱油里撒上炸鸡粉,腌了两小时,鸡肉很是入味,在炸的时候没用面包糠,裹上鸡蛋液就夹入热油中,不断调节火候。

往常炸出来的金黄酥脆,而这次由夫妻俩人共同完成美食则是硬得硌牙,马小跳费尽力气,脸都变形了才咬开它坚实的外壳。

“噗嗤~”

陆关关看着马小跳搞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引来三人的带着探询的目光,于是捂着肚子憋笑道:“我没事,在火车上吹多了冷气,有点感冒。”

闻言,柳静不满地撇了眼正自顾自吃鸡翅的马小跳,然后麻溜的从身边的纸屉抽出一沓纸递给陆关关。

“谢谢静姨。”陆关关道了谢,赶忙接过纸巾往脸上抹,以此掩饰眼角的泪珠。

她要被马小跳的吃相给笑死了。

这鸡翅明明那么丑,一看就不好吃,可马小跳却吃得格外认真,并且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陶醉,就好像是吃到一种美味一般。

马小跳心里也奇怪,讲道理这东西应该很难吃,吃第一口时也确实是满嘴的焦味。

但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嚼着嚼着,却是逐渐喜欢上这股在嘴里不停弥漫的焦味,原本被掩盖的辣味与肉香也逐步显现,美味在味蕾中迸发。

“莫非是系统在改变我的味觉?”马小跳面色古怪的猜测,于是囫囵吞下嘴里的肉,将目光转向餐桌上来一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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