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闲叹了口气:“又发生冲突了吗?”

小胖子带着恐惧说道:“刚刚饭点,我们去灶房吃饭时,遇到周凡了。”

周凡就是下午那嚣张的小子的全名。

“周凡他们见到我们,就嘲笑我们,让我们给他们行礼。高进气不过,想要动手,被我们拦住了。我们没理周凡,自顾自地打饭去了。”

“本来我们想拿回来吃的,但是高进不让,说就在灶房吃。预选弟子的伙食还是可以的,有菜有肉,但在周凡他们的注视下,饭菜没有一点儿味道。高进一拍桌子,怒骂他们吃完快滚,不要打扰到他们。然后就发生了口角,之后就又打起来了。”

“他们人多势众,像上次那样,我们很快被打倒在地。高进不服,就算被打也要骂,打得越狠骂得越狠,最后被不知道是谁踩断了腿。”

他边说边流下了眼泪,显然怕到了极点。

他不懂,明明是来修炼的,怎么会处处受排挤,处处受欺负。

他不想在这里了,他想回家,他想回白鹤镇,他只想跟父母在一起。

二狗子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

“这一次是高进,下一次就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他的声音颤抖,沙哑。

来流云宗当修炼者不是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的吗?

为什么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他还是受到欺负,受到排挤,受到歧视。

“蠢货。”

讥讽的声音传来,是正在角落观看竹书的甄有钱。

“甄有钱你什么意思!?”

“你室友被揍了就是这种态度?”

“甄有钱,少说两句。”

高进更是被气地想要动手,但是疼痛使他动弹不得。

“你骂谁蠢货呢。”

甄有钱放下手中的竹书:“知其不敌而敌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为一时之快而呈匹夫之勇,你说我骂谁蠢货?”

“他都骑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还任由他骑。”

“那就是你的事了,与我无关。”

甄有钱说完便拿着竹书离开了庐舍。

甄有钱走后,高进一拳捶到床板上:“这个甄有钱真是气死我了!”

孟宇闲摸了摸下巴说道:“高仲。”

“啊,怎么了?”高仲还在琢磨怎么说才能缓解氛围,没想到孟宇闲会叫他。

“天一亮,你便去报告管事说昨晚发生了冲突,高进的脚被打断了。也不需要夸张,如实报告即可。”

有人提出质疑:“那胖子会在意我们?”

孟宇闲很肯定地说道:“会的。”

“何以见得?”

“首先,周凡他们的年纪也不大,但行为却非常老练,说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下午提出的条件看似苛刻,却也没有把人逼上绝路,说明他们内心有所忌惮;预选弟子无数,但是欺负你们的就那么几个,仗剑宗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蠢材,你以为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人逼退新生,逼退未来的高手?简单的压迫是默许的,事情严重了却是不行。仗剑宗的威名你们也是知道的,能打出如此威名的宗门,高层绝对不是白痴。”

“那高进的脚......”

“我猜,打断高进脚的那人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上头了,现在肯定处于后怕中。”

孟宇闲说完,发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变了,变得似乎有些......崇拜。

“你们也先别高兴,一切都是我猜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次日,天亮后,高仲按照孟宇闲的指示前去报告管事。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所有人脸上的伤都恢复地差不多了,有点可惜。

管事阴沉着脸挺着大肚子来到了杂役房,扯着大嗓门吼道:“所有人,集合!”

哗啦啦,很快,大家都着急地出门,排好了队。

高进也被小胖子他们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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