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明市,路易王冠酒店前。

一位中年的女人正在低吟一首诗。

我的人生在三种时候非常的寂寞,下雨的时候,下雪的时候,晴天的时候。

对……这是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但是无聊的人总是习惯吹捧无意义的话语。

例如这位正站在路易王冠酒店门口的贵妇人,她就很喜欢这种东西。

岁月的皱纹无情的爬上了她的脸颊,过去紧致的皮肤如今变得松弛。

外面下着雨,风也有些冷,但这都抵挡不住她心中难言的炙热。

在她婚姻的第十二年头,她爱上了一位诗人……一位在酒吧角落里落魄的喝酒,但是心中却隐藏着华丽诗歌的中年男人。

他和她的丈夫在外貌上有很多共通的地方,身材矮小、头发枯燥、目光呆滞、体型囊肿,似乎这是大部分中年男人的悲哀。

可是管他呢,贵妇人早就过了贪恋容貌的年纪,现在更多的是在追求心灵的契合。

片刻后,那个男人来了,他应该是第一次来到王冠酒店,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贵妇人激动的上前搂着他的手臂,她已经能够想象到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兴奋过度的贵妇人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个她执着追求的诗人也很兴奋,只是那种兴奋显得病态,甚至带着一丝狞笑。

…………

于朗一觉睡醒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黄昏,金黄色的光线落在安静的房间内,似乎这屋里的一切都变得值钱起来了。

于朗睁开惺忪睡眼钱盯着墙上那两件大衣,一件沾满了血迹,一件裂开了个口子,他不由感叹;钱真的很重要。

转过头,桌子上的日历显示今天是10月16号,一个圆圆的记号将这个日期圈起来。

这个日期是秋季,时钟指向5点35分。

10月16号……于朗摸了摸粗糙的下巴,他要去跟踪珂姆先生那位上了年纪却依旧追求自由的妻子。

两磅的索兰盾就这么飞走了,补偿的20便士连修理一件大衣的钱都付不起,生活重担无情的压在了于朗身上,所以他为了生活必须要开张了。

咚咚咚……

就在于朗穿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声音在黑夜里异常的清脆。

于朗弹了弹沾染灰尘的帽子,然后戴在头上,手指轻轻的拧动着门把手。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矮小又囊肿的中年男人,一双大而呆滞的眼睛打量着于朗。

这位就是委托我跟踪他妻子的珂姆先生……于朗揉了揉下巴,然后友好的握住他的手,那是一双同样囊肿的手。

不知道是于朗的动作太过于突然还是怎么着,珂姆先生本能的缩了一下手,身体哆嗦了一下。

面对这种情况,于朗笑了笑没有在意,没准这位珂姆先生讨厌跟陌生人接触呢。

“晚上好啊珂姆先生,我正要去找你。”于朗笑道,试图打消珂姆心中的紧张。

“不不不……奥兰德侦探,你一定不会相信的,我发现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妻子!”珂姆压低了声音恐惧的说道。

珂姆的这句话让于朗感觉有些发蒙,不过出于一个侦探应该有的素质,他冷静的问道:

“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妻子?那她是谁?”

“我不知道。”珂姆先生摇了摇头,呆滞的眼神中带着痛苦,“仆人在清理花坛的时候发现在花坛里埋着一堆人骨,其中的一截骨头上有我曾经送玛丽娜(他妻子的名字)的一条手链。天呐……她一直跟我说那手链丢了。”

说到这里,珂姆先生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然后继续说道:

“之后我翻查了她锁在柜子里的日记,发现里边写满了咒骂我的恶毒语言,她恨不得我立马就死,好能继承我的财产。

她绝对不是玛丽娜,我的玛丽娜绝对不会这么对我的,我的玛丽娜死了!没准就是她杀的。”

于朗仔细的听着,然后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记录上关键词。

“珂姆先生……”于朗叹了一口气道,“我很同情你,但是这种情况可能要加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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