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子,城楼下。

城门关着,只有侧面一个窄窄的楼梯直通城墙上,要上得城楼必须从那里经过,而入口处就站着两个守卫,森严,禁止通过。

看来他上不了,也插不成了。

但是,众人看到,他北辰映雪对这俩守卫耳边嘀咕了两句,顿时恭敬地放行了。

开眼了,这守卫口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没有族长的口谕或令牌,谁也莫想。

而他居然能。

挑着担子,延着窄长而陡峭的楼梯往上去,步履艰难。

城楼上,镇魔镜高悬,阵阵幽光自镜中的眼睛发出,阵阵光芒辐射天空,笼罩北辰堡,所有魔功都将无处遁形。

愈来愈接近城楼,愈来愈感到那镇魔镇里那只眼睛的锐利,一股无形的力量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注视着他北辰映雪的一举一动。

有功使不上,纵然魔功三重境了,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这就是镇魔镜的威力。

只能以凡人的力量,以平常人的力量,挑着那如山的担子,吃力地往上一步步地挑。

草捆太大,时不时地剐蹭着墙两边,更令他举步维艰。

只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了。

坚持,坚持,心中只有一个默念,战胜那白衣公子,插上威武楼。

一步,两步,步步艰难。

楼梯下,众族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的举步维艰,议论纷纷,惊诧声,婉惜声,诽谤声,责骂声,此起彼伏。

天才、废柴、傻*子、祸害,什么言语都有,都想看他的笑话。

而白衣公子,也惬意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想着这个“蹩脚奇才”往日的风采。往昔,金童玉女,青云学院……

继续向上挑,瞬间大汗淋漓,前胸后背的衣服湿透,豆大的汗珠自额前吧嗒吧嗒滴下,砸在石阶上,溅出好大一个花。

“不行就歇下吧,”城楼下的绿衣少女仰起头着急地冲他喊叫。

不能歇,也不敢歇,本来就被人笑话,再中途歇息,岂不更笑话。

咬牙,坚持,上。

“停下,歇吧,”

直累得脸色发白,绿衣少女实在不忍,着急得几乎跳起。

依然坚持,坚持。

终于,上得上面了,离城墙上还差几步。

顿然,一条腿横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

……

是守卫长,淬体五重的带刀守卫。

“干什么的?”

“给城楼上插端阳草的。”

“谁让你插的?”

“族长。”

“族长?”

对方心中疑惑:这城楼上可从没插过端阳草,不可能吧。

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问:“可有令牌?”

“没。”

“可有送草单据?”

“没。”

“滚。”

守卫长火冒三丈,什么都没有,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北辰映雪也是倔强,挑着担子硬撞,嘴里还吼吼咧咧的:“插个草还要你这么刁难,你这是找抽是吧。”

嘿,守卫长一听,这是怎么了,废物行呀,平日里就是个草包,今天吃了豹子胆了,这么冲。

难道是真的?他真是族长派来插草的?

哼哼,就算他是族长派来的,那又怎样,他还以为他是往日的天才,别人就得尊敬他,就得让他掖他。

好不气恼:族长给你了个鸡毛,你就拿它当令牌了。

想到这儿,更是肆无忌惮地将腿往上一翘,“想过去是吧,容易,从我这胯下钻过去。”

北辰映雪看着这条毛*/*茸*/*茸的腿,和那双臭鞋,脸都气绿了,真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但自己已不是昔日的天才,硬冲硬打只能是打自己的脸,更何况自己还挑着一担子草,精疲力尽。

眼珠一转,他拉长了腔调说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可知道这端阳节的草有多神圣,草,神圣,连我这插草的人也一样的神圣了,你居然敢说让我钻你的裤裆,这是亵渎神灵,知道吗,若是我将这事告了上去,只怕你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有了。”

“啊,这个……”

守卫长还真没想到这点,这话不无道理,顿时脸色大变,赶忙将腿收了回来,恭敬地说:“请。”

“哼哼,算你识相。”

北辰映雪挑着担子,不再理对方,直接冲上了城墙。

站在城墙上,趾高气扬,再也不顾气喘的厉害,厉声冲广场下大喝一声:“你们不是怕被灭族吗,那好,我又回来了。”

天啊,一句话,顿时下面如炸开了锅,唾骂声一片,诅咒一片。

“叮,恭喜宿主,你这句骚操作简直是神来之笔,你的香火值暴涨。”

“暴涨到多少?”北辰映雪也是惊喜。

“十万,快十万了,你离下一次晋级近在咫尺。”

好,那我就再找机会努把力吧。

心中惬意无以叠加。

睥睨旁边的守卫长,只见他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哈哈,这不现成的一个傻*/*逼,那何不也气他一把,让香火值飙升一下。

“那个,守卫长,你防卫不力啊,我就这么个证件全无的也能上了这威武楼,你不觉得失职吗。”

“你,你丫个……”守卫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10分,你这是跳骚不嫌肉少,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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