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并不是上朝日,而李广忙里偷闲,一大早便抱着李敢在门口接待宾客。
虽说只是邀请三五好友,但陇西李家的面子大,亲朋好友不请自来的一大堆,加上应邀的,有几十号人到访,要不是李老爷子让王佳儿早作准备,桌椅都可能不够。
重要人物随李广子孙三代在内厅就座,另外的旁亲疏友便在外厅由王佳儿两人招待。
西汉时没有圆桌,只有高至膝盖的长桌,称为案,举案齐眉中的案指的便是这个。
李敢由父亲李广抱着,与李尚老爷子端坐上首,而客人们则一人一案分坐两侧。
方才李敢与李广在门口迎客,却是听出来有两位有名的人物来了。
窦婴、程不识……
当然,李敢更加关注这两人带来了什么礼物。
两人带了二十匹优质绸缎、一块美玉……也还不错。
酒过三巡,厅上的人兴致高了一些,其中虎背熊腰的程不识更是掀开话匣子,粗犷豪迈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李兄,老爷子,老程我以往从不参加什么劳什子周岁宴,今日也是好奇你李家出了什么天才,加之看在你李广的面子上,这才特地前来,老程捧场,你们不敬在下一杯么?”
李老爷子与李广相视一笑。
李广将李敢交给老爷子,咧嘴笑道:“来来来,你我同在宫中当差,更是沙场搏命的好友,这一杯,当敬!”
说完举起一大碗浊酒。
李敢瞄了一眼酒,见其色质不佳,浊而不清,心里面直犯嘀咕,西汉的酿酒技术还是不太过关,估计也就皇室宴请会好点。
“干!”
“干!”
待两人饮完,窦婴瞧了李敢一眼,若有所思道:“老夫罢相归家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平日里无所事事便喜欢打听一些坊间趣闻,李家稚子神童的名声也略有所闻,李将军可能说说幼儿有何神异所在?”
李广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味酒的醇厚,而后望向窦婴道:“李某不常在家,所以观我家幼子一言一行,只发觉我儿聪慧,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平日里父亲帮忙着照料小儿,想必能解释一番。”
李尚接下儿子甩来的锅,抚须道:“敢儿师从陈夫子,在他姐姐那儿学字,今可识字八百有余……”
“八百……”
“他才刚满一岁呀!”
“是否夸大……”
“……”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愣了,发出颇多的怀疑。
而窦婴也是面露讶色:“当真?”
“君可任取几字,叫老夫孙儿念出来!”
窦婴沉吟片刻道:“可!”
李尚伸手:“来人,取简与笔!”
“喏!”
侍立一旁的小厮立马从一侧出门,要为老爷子取竹简与毛笔。
“慢着,不必麻烦一趟了,笔与简牍乃必备之物,吾喜欢随身携带,珏,取来!”
“喏!”
在窦婴身后的麻衣少年将身后包裹翻到身前,搜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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