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一个又一个家丁被搜身后押了出去。
各官员百姓周围也有亲卫监视,防止变故。
另有十多亲卫,抬起地上的尸体出去处理。
丘岳已经断气,此时和初时被杀的十余家丁一般,别无二致。
“谁能想到,堂堂的十万禁军都教头如此轻易便送了性命。”赵桓叹道。
“此子知殿下在此尤自厮杀不绝,实乃死有余辜!”张伯奋道。
“留下尸首,稍后与董快一并解押进京,作为高俅谋刺的证据。”
打发了丘岳,赵桓又看向周昂。
从跪倒在地起,周昂便额头着地,一直未曾抬头。
对此,赵桓表示满意。
投降,就该有个投降的样子,态度一定要端正。
赵桓道:“王进回报,尔等被梁山贼寇掳掠上山,其后又被释放,如何到了酂阳镇来?”
“好教殿下知晓。”周昂说道:“当时我与丘岳被羁縻了两日方得下山,我等快马加鞭回赶,只是尚未到东京,便于城外被高俅带人截住。”
“高俅亲自出城拦截?”赵桓问道。
“正是!”周昂答道:“同行的除了诸多武士,还有罪臣的儿子和丘岳的父亲。
因为担忧家人安危,我等不得不束手就擒。”
赵桓微微颌首,叹道:“倒是重情重义,也难怪尔等武艺高强而不能杀出。”
以周昂和丘岳的本事,真要拼命,未必没有机会杀出一条生路来。
只是为了家人而束手就擒,证明两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感叹了一句,赵桓又问道:“被擒拿后,高俅如何发落尔等的?”
“只是把我二人囚禁,倒是未曾加以虐待,一直到两日前,高俅突然把我二人释放,让来投奔董快,并听其安排。”
不等赵桓问,周昂继续说道:“这董快确实位卑,然一岁孝敬高俅钱财二十余万贯,实在是高俅第一心腹。”
嘶赵桓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万贯啊!
想想当年晁盖等人智劫生辰纲时,那梁中书孝敬蔡京的,不过十万贯金珠宝贝。
董快能把二十万孝敬高俅,可见这酂阳镇巡检是多么的有油水。
“董快是如何交代你们的?”赵桓问道。
“到了此间后,董快交代,要让我等择机刺杀殿下!”
“乱臣贼子,胆大至此!”周云清怒吼道。
“殿下,臣请令提兵回京,斩高俅狗贼于殿帅府!”李成请令道。
“此事当立刻上奏官家知晓,求一个公道!”周云清道。
抬手示意诸人稍安勿躁后,赵桓又问道:“高俅可曾有只言片语提及此事?”
“未曾。”周昂回道:“他只让我二人听从董快安排,并未亲说,刺杀太子的事情也是董快口述安排,未曾落下痕迹。”
“倒是滴水不漏!”赵桓冷笑一声,又问道:“董快是如何安排的?”
“董快安排我等住下后,便让等消息,其计划,待殿下乘船经过酂阳镇后,我二人便尾随至江南地界,再择机突袭。”
“倒是好计划。”赵桓又问道:“可知尔等家人囚禁何处,可能确定是否无恙?”
“请殿下做主!”周昂拜道:“罪臣离开前看过一眼,家小平安,此时如何,实在不知。”
周昂肩膀耸动,又带着哭音道:“怕是……凶多吉少!”
“高俅小心谨慎,不管是否能刺杀本宫,都不会留下破绽的,想必尔等离京时,他们已经送了命。”赵桓叹道。
易位相处,赵桓也会立刻杀人灭口的。
不止周昂丘岳家人,其他和这两个有了较多牵连的,也要一并灭口。
刺杀储君,一定震动天下。
事泄,必然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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