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博士，您没开玩笑吧？”王解这句话换了英语，“那可是两万米高！就算是哥斯拉都不敢这么拍的。就我知道的，那些超过几十米的怪物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他们的脊柱甚至承受不了自身重量。”
“是啊是啊，可是，我和你说的是‘生命’而非‘生物’。那个东西，它并非是什么高两万米的怪兽，但它或许具有生命的特性，保持系统内在的稳定有序。”
王总工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能相信。可能是我狭隘了吧，反正地球上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地球，”费尔曼斯声音变得伤感，“是啊，我们也不会主动对地球做这种事情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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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前大厅，如同黑色大理石切割的桌子被移到角落里，从地面显现出一个缺口，集束激光密集扫过，在空中投射出一块巨大影像，如同电影院的银幕。
在银幕上显示着俯拍的画面，那是千万块柱状晶体依附在一起，组成了一座透明通亮的山体，在阳光下散射着亮光。以这种精度，都能察觉到那山体表面细微的隆起运动。
大厅中只站着不过四个人，其中包括费尔曼斯、赫尔和方存烁。另一个人坐在暗中的转椅上，脚踢墙面让自己倒滑出去。三个人都看向那边，很快那个人滑进了投影范围，光影切割出她的身体侧影，窈窕修长，如同春天抽芽的柳枝，垂下一个恰好的弧度。
“孙玟，希望把你苏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从频道监听来看，你曾经和军方代表有过接触，就以此我们都可以叛你有罪。”方存烁说话一板一眼。
“总长，这话可不要扯上我，你喜欢杀人是你个人意愿，如此美丽的女士，我可不忍心让她为人类献出生命。”这是费尔曼斯在说话。
方存烁眼角微微抽动，因为这个大胡子说话的时候喷着烟雾，活像一口烧柴的烟囱。他转过头，眼神询问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只是微微笑笑，没有表态。
“孙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之所以会在这里，得益于你在地球演化上的研究。请你告诉我们，从画面上能看出什么？”
“我不知道。”孙玟几乎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
“地质演化是千百万年的积淀，我学的也只是对已有现象成因的解释，但剧烈的变化，我没法下手。我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现象。我也不会帮你们。”
“很好，不需要浪费时间了。”方存烁显然没有耐心，手指一滑墙上屏幕，密封门打开，进来两个穿着紧束的人，孙玟配合起身，被他们带走了。
费尔曼斯有些恋恋不舍，但不太敢顶撞身为科学层总长的方存烁的意思。他烟抽得更狠了，大厅里的空气净化器功率大开，发出嗡嗡蜂鸣声。
“赫尔先生，您有什么看法？”方存烁询问的时候声音恭敬。
“我，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改造装置坠落的位置经过计算，就在这片陆地上，可能那个东西工作就会产生这种现象吧。”
大胡子愤愤喷着烟雾，“我早就说过，装置本身就有问题，谁叫你们不相信！非要急于实验，现在好了吧，我看这个星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尽早甩手走人，别浪费资源了！”
费尔曼斯一边说着还一边看像缩着肩膀的老人，老人好像要说什么，但叹了口气，不敢多说。
方存烁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那个时候他依旧是僵硬无情的表情，甚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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