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的火扑了整整一夜,所有的东西都被烧完了。天一亮,应家挂起了白灯笼。按大梁礼俗,未过门的妻子身亡不必披麻戴孝,应庭光便着了一身素服,绑上麻布,站在应雪堂给吴府准备的一处佛堂内,听高僧给吴家人的牌位念经。
“哥……”
应庭安运气好,火一烧到院子里就被一个白衣人给救了出来,其余人则葬身火海。义庄的人已经去处理吴府内的尸首,他则跟着应庭光回了应雪堂。
应庭光眼中有泪,道:“无事。云衡大师,此番要拜托您亲自来念往生咒了。”
长云寺主持云衡,修佛慈善之人,武功化境。
云衡捻动着手中的佛珠,道:“阿弥陀佛,逝者已去,生者已矣,皆是天道命数,还望应施主宽心。”
应庭光颔首,靠在墙上揉着眉心。
“报——大当家,城主府的人来了!”
一名小厮跟在护院身后,他手中托着一个寒玉盒,二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宽,寒玉盒盒如其名,乃是用百年寒玉制成,可置物,保不腐,是稀世珍品。
绕是应庭光出身京城大族也少见此物,他知凌城主清贫,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物?
那城主府的小厮道:“城主晓得应当家心中之结,特命我来送您一样东西,若应当家还想知道更多,就请前往清风台,若有缘,便能了结这一切。”
“城主感谢应家的照拂之恩。”
那人话一说完,将盒子放在地上,突然抽出袖里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往脖子一抹,血溅当场。
应庭安都傻了,他被应庭光保护得太好,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应庭光心感不妙,强令众人退下,独留云衡大师在堂内。
云衡道:“应施主,老衲见你额间有血光之灾,劝你莫打开这个盒子。”
说罢,云衡踏在小厮的血污之中,垂下身子给他合上眼。
“让大师失望了,应某若不打开此物,这位小兄弟便白白送了命,不管打开的是什么,应某都不惧。”
鸿门宴就送到应庭光跟前,云衡见劝不住他便作罢,一心对着牌位念诵佛经。只见应庭光打开寒玉盒的一瞬间,双手一抖,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嗙。
寒玉盒落地,一个人头咕噜咕噜地滚了出来。
人头长时间储放在寒玉盒中,竟还认得出五官面容,只是一离了这寒玉盒,碰到外界的空气便迅速腐烂,片刻之后只剩一个白骨头颅。
应庭安惊慌失措地抱起人头放在寒玉盒中,扑通一声盖上盖子,抱着寒玉盒全然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地呆住了。
他愣愣地对着云衡道:“云衡大师,这人是我爹爹……”
三个时辰后,清风台。
“好戏开始了,”凌愈道:“应公子,李峤背后之人便是你寻了十年的仇人,十年前他手刃了你的双亲,你母亲的尸首落入暗河找不到了,你的父亲则身首异处,如今仇人就在你面前,应公子,请。”
李峤毫无怀疑地认为:凌愈是想弄死虞我行。
多大仇啊……
“让开!”
入雪剑指着李峤的眉间,应庭光少见的失控了,一双眼睛发狠地盯着李峤,仿佛李峤不让他就一剑了解了他。
“应公子,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让他过去?开玩笑!
李峤自知光明正大他是打不过应庭光,所以先发制人,趁应庭光用剑指着他时,先他一步擒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扭,然后左手按住应庭光的肩胛,右手死握住他的手腕就去夺入雪剑。
谁知入雪剑没夺到,左手反而被划了一道,李峤捂着手快速后退,入雪剑的剑光擦过他耳边,还削了他几缕头发。
没等他站定,入雪剑便朝着他的心口来,瞬间,一只秀美的手强行握住了剑尖,只见虞绘点了自己的穴道,强行提升了境界道:“你的对手是我!”
“丛云……”
飞雪间,虞绘已经凝出了一把冰刃迎上,“未婚夫妻”反目,二人打得不死不休。李峤注意到她的冰刃并非全是水汽凝成,内部隐约有一片血红,是为他抓剑时被划破的。
“绘绘,别!”
见虞绘渐渐落了下风,虞我行道:“应庭光,你爹娘是我杀的,你若要寻仇寻我一人便是。”
“我不会让你靠近他们!”
虞绘一身紫衣染上鲜血,她用了许久才强行突破了太上心经的七重禁忌,若是败在这里,她不甘心!
虞绘一脚踹到入雪剑身上,将应庭光踢出几米,应庭光以剑作防,后退数步后抵住雪地。
皑皑白雪间,入雪剑得天独厚晃得人眼疼,旁人若被晃到,便会短时失明,但虞绘并没有丝毫犹豫,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入雪剑的剑光数次晃到她都毫无作用。
应庭光暗到:吴丛云这是不要命了!
“你以为我会放弃?”他道。
“我不会让你过去!”
眼前的紫衣女子仿佛一瞬间化作厉鬼,冰刃断了便以手作爪,几次都险些削了他的肩膀,一股阴狠的内力炸开,入雪剑甚至爬上了几丝裂痕。
应庭光从未见过这种打法,一时间二人打成平手。
“去死吧!”
虞绘一爪抓住应庭光的肩膀狠狠按了下去,腰间则被入雪剑给穿透,剑尖一点一点地滴血,染红了她脚下的雪,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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