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居安思危,患得患失,亦或是抱残守缺,怡然自得?如旧事,方能圆出许多典故传说,乃至真假难辨。实则难,践则败。

道家渡那筑基、结丹、元婴、出窍、离体(也称离境)、大乘、渡劫(同,渡厄)七道劫难,无非求真。可谓筑墙本为拆,墨家以为贪妄荒诞。

莫不是世事真假难辨!?龙在野,亢在天。圣康且贵,虽有销涨,不用苛法。百家争,偏安一隅,非为社稷。实小人也!!必为苟法,苟且为法,至骨肉残。为大义者,怒且张。依兵家言,常胜者必不义。

闻之,有人续言不悔。

“嘿嘿,不好意思!!我之所为没有道理,看你不过。你之所为,招致我杀你!!”说话乃嵊劳山主佰成,嵊劳居昆仑西南第三峰。面净白而无须,黄杉玉带头戴玉莲瓣花冠。玉带上插着一截短笛,坐在岸边青石上,竟然是抱卷自笑谈到,与书中人说的此番话。

镜中花,水中月,佰成道长也是浪漫。

“法,很好啊!但我怎么知道呢!?那我须回他,先看看呗!意下如何?法有千般好,山中宵小长居此山!!”稽宣扛着锄头就在往这边走,裤腿卷着,也不在意。

说话间,也坐在山壁后面。抬头看了看峭壁上的苔藓藤蔓,捏着胡子苦笑到,摇摇头说:“此事甚奇呀!?此事甚奇。”

佰成放下书卷探过身,看着身下的农家打扮的人,有意问道:“哎呀……我也觉得此事甚奇,就是不知道奇怪在哪……要不你先说说。”

“藤壶寄在青苔上……不明白,不明白!!”稽宣说着捏着胡子继续摇头。

佰成乃昆仑掌教一代年纪最小的,与年纪稍长的淮南子、苍天子等相距百岁。淮南子大弟子大空峒主廷觉与他同岁,五丰山的卢啸,素拉里皆年长于他。他自幼与稽宣玩闹,知他聪慧善讥讽,如今这般自说自话,必是暗藏机锋。

便不与他牙拾,挺了挺身直言到:“你装什么糊涂,有话快说!!”

“不可说,不可说……弟子种地去也!!”稽宣摇头晃脑站起身来,扛起锄头,往山腰走去。

“咦!噫……这家伙今天怎么了!?”佰成望着他,好生奇怪哦。不对,你跑我嵊劳山种什么田,想罢便追了上去,今天非说个清楚。

却说览明峰后山。

碧珠林间,碧舂池旁站着一黑衣宽氅的冷峻青年。长发披腰,内着黑丝绣的黑云长服,腰带上一边扣着玉笔、玉刀、竹简、笔筒;一边挂着钥匙、袋囊、魑器。

池中站着一男子,赤身精骼,长发梳齐背上用兽筋束着发绦。站在齐腰的池水中,拿水擦身,也不拘束。

往前看去,却是林凡昨日遇到的那名抱剑男子。如今洗了干净,也是一隽秀男子,鼻峰挺直剑眉阔额。

“听说飞鱼使已经来了,你我听师叔讲……助他在此无碍,准备有什么计划!?”男子正是大空山山主,掌门大弟子廷觉,一边擦身一边拿水淋着。

岸边站着的黑衣男子,看着水里那人活动,冷冷说:“我去看了,不像是生事之人。”

哗啦一桶水淋了下来,廷觉将竹舀扔到一旁,揉了揉脸说:“石头掉到海里就看不清了,没人认得。”说罢,起身走到对岸,从皮甲旁拿来长袍披上,站在池边篝火前张开袍子。

顿时浑身冒烟,热气上来,与那潭中的寒气揉在一起。此并非玄功,而是寒潭常年冻而不凝所致。这男子用身体扛住寒气,可见体质超于常人,只仰头仍热气烘烤。

“我去安排……”岸边黑氅男子禀到,然后转身走了。

“墨林……”廷觉突然叫住。

“何事?”

停住。

两人背对着,又突然都不说话。

“小心!”男子说。

“知道。”

五丰山。赢范交代了昆仑许多规律,便将林凡引到后山山涧流旁的竹苑里,说是太师叔祖的安排,转身便走了。

那竹苑在山涧旁,伴山而立。亭间多围纱帐,不知觉已然寄于万物之中。入屋,修饰不多,居所干净。唯有战国风范,知礼而乐,细声嘤嘤,似天上星辰。

抬头看着,原来是亭间竹间隙有流水,从那回廊外过来,可见竹簇上水纹涓涓如美人故事。旁着巧书,山河川流,引人胜叹。

而次间屋中,所使黄竹非那紫薇星竹,而是普通山竹。昆仑九脉乃玄门正宗,有天上物可解。此地处西北,而竹多生南方,何为?

“今日事且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竹斋依九星章法,合乎五行!!人若知习之为常,不知则以为鬼,气不达则为魑,神不识则化妖魔……道法皆无法,我亦无我。非道之不存,实人自轻贱。”

“况且揣摩心思,自欺欺人。可笑——”林凡笑到,抱剑出了竹苑,却不料被人在门口拦住。

但这两人却不像人,而是两团雾气,更确切地说……两道模糊的黑影。林凡看在地上,这两人自己却没有影子。传闻阎皇宫有十二影卫,便是常以如此鬼魅面貌示人。

影卫乃阎皇本人亲卫,那魔王君逆天说过,世间无人可在三名影卫联手下全身而退,即便是他自己。

难道那阎皇此时在昆仑山!?林凡有些未曾预料,手按在直剑殇凧上,殇凧无剑锷柄长一尺六分,锋芒四尺宽两指,合五尺六寸乃军中破戟长剑样式。君子守正,善沙场野战,而非近前。

“公子勿怪,都是下人不懂规矩!妾身管教不严,在此赔不是了。”有女声传来。

林凡回身看去。

“在下林凡。若打扰姑娘清修,赔不是了。”林凡抱手躬身到,那人一袭骊隍涣衣光彩夺目,裸着双肩,并说话间欠了欠身也抬起头来。

寒若冰霜,壤若无尘。威仪自成,冒不可犯。

“恭喜公子,道心已成。”那女子轻启朱唇,说到。

林凡看她妆容,头缠金额,长发披腰未曾盘起,一时也看不出对方身份修为。

“过奖了,小可方才到此,受昆仑太师叔祖期老先生到点拨,才勘破悟道。不敢有所成。”林凡说。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妾身常来此地,那期子犹居士眼高于顶的道行也是识得的。”女人笑到。

林凡听了在心里想,那老君与龙王也不曾客气,这位姑娘竟直呼其名……再看她阎皇亲卫傍身,骊裳涣衣出身必是不凡。想来想去,若不是被挟持,那当今天下只有一人了。阎皇君逆天的长女,君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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