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世界,一部分掌握着超越时代知识与技术的顶级实验室和巨型企业取代了原本的政治实体,在暗中操纵和统治着人类社会。而在此之中,又有两种类型的技术公司最为突出:一类是从事网络信息服务与智能机械开发的综合企业,另一类则是从事基因技术研究的顶级实验室与科技集团。
将目光投向千禧年的第三个世纪初。当时,全球人口膨胀到数百亿,地球上的石化资源近乎枯竭。而在可控核聚变技术还未正式实现之前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人类文明都近乎分崩离析的边缘,因为工业时代正是建立在石油之上的。
在这种危急时刻异军突起的,是一大批粮食公司,种子公司和医疗公司,他们拥有当时最为先进的生物科技,并利用基因修改技术,攫取和垄断地球上丰富的生物资源。
与建立在超元域和超微万能机基础上、由于虚拟网络和信息技术的飞跃发展而崛起的各大信息服务公司一样,这些新兴的科研与资本巨头,以及由此构筑起来的大批跨国公司,利用他们的媒介和影响力,成为新一代的主宰者,获得了超越国家的权力。
他们的地位近乎不受约束,贪婪永无止境,人类固然在他们的帮助下脱离了资源枯竭的困境,却又不得不踏上另一条危险之路:全世界的生态系统都因为被滥用的基因技术而遭受严重破坏。
当然,他们仍然拥有着竞争对手,只不过是在截然不同领域。但这群资本家的野心显然并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
贩卖基因技术产物的公司们,一旦试图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像一只张开蛛网,等待着猎物上门汲取营养的蜘蛛,那么他们将不可避免地与另一群巨头企业发生激烈的竞争,特别是在涉及到家家户户日常生活的民生领域。
从事智能机械开发的公司,在这个时代于仿生领域上已经相当成熟,高智能机器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仿生人”,已经成为和个人电脑、乃至个人那样随处可见的呃,家电设备。
不论是在家庭生活,还是在企业集团,街道与建筑的每个角落里,都能看到这群披着人皮,说着人类的语言,看似与人类无异,却如同古代的奴隶般地位极其低下、而且永远不可能反抗的仿生人。
他们是最廉价的工具,用之即弃的玩偶。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他们更便宜的东西了。
但是,基金公司们没有放弃。这群人很快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研发出了新的产物,一种能与仿生人对抗的新型类人“工具”:一种在流水线上按下按钮就能批量生产的玩偶,一种由人类制造出来的全新的奴隶。
起初基因公司们是打算采用更加方便的克隆技术的。但是这一企图被曝光之后,很快引起了强烈的声讨浪潮和广泛的群体不满。如果说普通人的意见他们还能无视的话,那来自在世界政府中有着选举席位的“科学伦理委员会”以及“世界精神病医师协会”的联名否决,就使得他们不得不改变主意。
前者是出于“违反技术伦理道德”的理由,在世界政府的全体会议上投出了反对票毕竟这在21世纪就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而后者则是以“克隆人会导致身份认知危机”的理由激烈反对。
基因公司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使用人工合成胚胎,经过十数年的努力,在实验室内制造出了一种“只有成熟期外貌看似是人类,其实在内部生理结构上已经不能说是同一族群”的生物胚胎。
人类又一次将手伸向上帝的领域:他们制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前所未有的,且拥有高度智能的生物,篡夺了造物主的权能。不过在那个时代,已经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大惊小怪。
这支全新的种族被称为“基因合成人”,他们为了适应全感应覆盖的网络时代,在诞生之初就经过网络接口的适应调试,因此比普通人更加适应被超元域与超微万能机覆盖的新世界合成人们的体质强健,不易生病,因此寿命要比一般人更长远。他们的出产相貌符合绝大部分人的审美,而且后续登陆生产线的产品,还能够根据客户需求定制五官体型。
唯一的缺陷在于,合成人无法自然生育。不过这显然是有意为之,人类并不打算真的希望创造出一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新的智慧生命。
基因公司的尝试成功了。相比起人皮底下是冷冰冰机械的仿生人,拥有血肉之躯的这种新生命,显然更受未来时代的人们欢迎。
正是因为生活在虚幻与真实界限愈发模糊的世界里,人们才会下意识去追求真实哪怕是从工业生产线上、在塑料包装里,由大公司的谎言构筑起来的最廉价的真实。
至于合成人可能带来的“恐怖谷效应”,这种假设早已被崭新的机器人理论和神经科学推翻,类似的心理反应早在合成人诞生的近十年前,就彻底在公众中销声匿迹,毕竟仿生人都已经诞生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
基因合成人有着更高的智能,除了他们在诞生之初,整个种族的基因序列中都被输入了特殊的底层代码,使他们无法违抗他们的造物主人类之外,其他方面和普通人几乎看不出区别。
因此,忠诚老实又拥有智力的他们,几乎是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最合适的同伴、助手、家人、恋人当然,更多的情况下是作为隶与宠物。
基因合成人在上市后,很快得到了公民们的欢迎。当然,它们的造价和售价都会比一般的仿生人更加昂贵。尽管保守派的舆论对此颇有微词,但很快就被新时代的浪潮吞没,就像仿生人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那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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