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颂扔完花瓣后,王诜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哈哈大笑,“子颂兄真乃妙人也。佩服,佩服,请受晋卿一拜。”

说完之后,王诜真的是一揖到底,佩服之色溢于言表。

“呃……,晋卿兄谬赞了……”

“哪有谬赞。兄弟我这辈子,花酒喝过无数,还曾经当着公主之面狎妓。但是,这种花酒还真是第一次喝哦。”王诜一脸笑意,说不清是真心还是打趣,端着酒杯靠了上来,“来,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张子颂便一脸无奈,瞪了图图一眼:这就是你说的还礼?随后,两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而韩宗师这边,去调查两人关系的阿四,也正好回来了。

“少爷,张子颂与驸马应该没有关系。”阿四揖手回道,“这张子颂买了一栋宅子恰好就在驸马隔壁,是以两人有所交集。”

“没关系就好。”韩宗师点头,随后吩咐衙役,“去,抓人!”

衙役们便如狼似虎,冲向了张子颂的桌子。

“干什么!”王诜首先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大胆,还不给我滚开!”

衙役们却是不退,还把张子颂给围了起来。

王诜便想发飙。

韩宗师却早已做好了准备,便是正气凌然的来到了王诜面前。并假意揖手赔礼,嘴里却是说道:“驸马爷请息怒,你被人骗了呀。”

“哦?什么意思?”王诜顿时一脸疑惑。

“此人张子颂,犯有十恶不赦之罪!下官前来抓他。”韩宗师表面在骂张子颂,隐隐却是在威胁王诜,“驸马爷皇亲国戚,还请避开此人,以免有损皇家威严。”

“这……,子颂兄弟?”王诜看向张子颂,似想听他解释。

张子颂却并未回复王诜,而是看向了韩宗师,一脸打趣,“敢问韩大人,晚生自认奉公守法,何时犯了十恶之罪啊?”

“奉公守法?哼!”韩宗师便扭头,对着大厅众人宣布道:

“此人张子颂,西凉人。携巨资扰乱汴京物价,意图破坏圣上新法,是为不忠!其二,其母昨日下葬,今日就来喝酒寻欢,是为不孝。其三,张子颂欺骗驸马,意图科举作弊,是为不义。本官试问,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徒,该不该抓?”

“该抓!”厅内顿时一阵附和:“西夏畜生,抓起来!”

士子们受了鼓动,纷纷嚷着抓人。

而大宋又素以‘仁孝’治国,上至公卿宰相甚至皇帝,下至州府县令以及杂役,无不是把‘百姓’二字时刻挂在嘴边。

此刻‘民意’便是‘圣意’,抓人合情合理。

一时间,就连抓人的衙役们,都觉得腰杆挺直了许多。

王诜便有些为难,‘不孝’和‘舞弊’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这‘不忠之罪’就有些太大了啊。驸马也不能‘不忠’皇帝啊!而且就连士子们也都拥护抓人,王诜顿时就没了底气,说情都有些吱吱呜呜:

“韩大人……,误,误会了吧?”

“证据确凿,没有误会!”韩宗师顿时一脸得意。

衙役们便不再犹豫,扑了上来。

岂知就在此时,‘辨斋’之外却突然一阵吵闹,竟有数百来个乞丐、流浪汉等,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并且‘吧唧’一声,悉数跪在了张子颂的面前,还一个劲儿的磕头,“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救命大恩……!”

士子们顿时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衙役们则被乞丐等人阻隔,无法靠近张子颂。韩宗师顿时急了,大声呵斥道,“大胆张子颂,你这是要拒捕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拒捕了?”张子颂却一脸随和,语气调侃,“话说韩大人,晚生莫名其妙被你栽了一堆大罪,是不是可以解释几句啊?”

“解释?哼!十恶不赦之徒,有什么好解释的!”

“只怕是韩大人你,不敢让晚生解释吧?十恶不赦之徒竟还有人下跪?哈哈……”张子颂便指着乞丐、流浪汉们,轻飘飘的说道,“若救人也算十恶不赦之罪的话,晚生倒是情愿十恶不赦!”

张子颂虽一脸随和,话语却是掷地有声,士子们便有些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有可能,我看张子颂这人一脸面善、为人随和,不像坏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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