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区别吗?”韩伟昌低声嘟哝道,不过内心倒是接受了唐子风的这个说法。凡事都要讲个师出有名,金车赖账不还,临一机怎么反击都是有理的,所以上次唐子风敢于用照片去威胁宋福来和葛中乐。但这一次,郑明元可没得罪临一机,自己为了一单业务就去威胁别人,让人家揍一顿都是活该。
其实,韩伟昌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有些财迷心窍了,才会出这样的馊主意。一台重镗的价格是在1000万元以上的,他就算是拿5的提成,也有5万元,这就是他头脑发昏的原因所在。
唐子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皱着眉头对韩伟昌问道:“老韩,你在西重有没有认识的人?”
“没有。”韩伟昌摇头说。
“这个可以有。”唐子风启发道。
“是真的没有”
“你就不能想办法认识一个?”
“咦,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真的可以有一个”韩伟昌眼睛一亮,说道。
韩伟昌说的“可以有”,并不是他真的认识西重的什么人,而是他想起自己在西重所在的建河市有个拐了几道弯的亲戚。他还是七八年前与这位亲戚在临河见过一面,此后就再没什么联系了。唐子风要求他想办法认识一个西重的人,他觉得可以从这个亲戚身上入手。
唐子风听罢韩伟昌的解释,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到了建河市电信大楼,让他开始打电话联系。韩伟昌并没有在建河的这位亲戚的联系方法,他需要先打电话回临河,找其他亲戚讨要这位亲戚的电话号码,然后再与这位亲戚联系,接着再通过这位亲戚介绍西重的关系。
一通电话打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光电话费就花掉了200多块钱。这笔钱,唐子风毫不犹豫地让韩伟昌自掏腰包出了,韩伟昌心疼得滴血,但也不得不答应。年前唐子风带韩伟昌去井南推销打包机,韩伟昌应当拿到的提成款有四五万,现在花了200块钱打长途电话又算得了什么。
当天晚上,唐子风和韩伟昌在建河市一家档次挺高的饭馆开了个包间,坐下等了半个来小时后,一位40出头,戴着眼镜的男子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满脸懵圈地问道:“请问,哪位是临河来的韩科长?”
“我是。”韩伟昌站起身,笑着迎上前问道:“请问,你是西野生产处的潘科长吗?”
那男子与韩伟昌握了握手,说道:“是的,我是潘士凯。老何说你是他的亲戚,想找一个西重的人了解一些情况。我可得事先声明,如果涉及到我们厂里的秘密,我是不便于透露的,这可不是不给韩科长你面子的事情,你应当能够理解吧?”
“理解,理解。”韩伟昌说,“我也是企业里的,这些规矩还是懂的。来来来,潘科长,先请入席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临一机的厂长助理唐子风,是我的领导。”
“哦,唐助理,失敬了。”已经入席的潘士凯欠了欠身子,算是向唐子风致意的意思。临一机也是国内知名的企业,以潘士凯的岁数不可能不知道临一机的级别。唐子风作为临一机的厂长助理,级别肯定是在潘士凯之上的,所以他需要做出一个恭敬的表示。
当然,他也只是需要做一个表示而已。唐子风级别再高,也管不着西重的事情,所以潘士凯是不用怕唐子风的。
唐子风笑道:“潘科长不用客气,咱们是两家企业的人,要不就别互相称什么职务了。我称你一句老潘,你称我一句小唐,你看如何?”
“也好。”潘士凯应道。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俩临河来的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是受人之托来的,对方对他也没啥约束力。对方既然想显得亲密一点,他就由着对方好了。反正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是有数的,也不怕对方扔出什么糖衣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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