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三人来到了福州,找了间客栈住下了,应林秋晨与于仁举二人的请求,清灵子便与其二人一起找了一家酒馆,前去饮酒。店家见有和尚前来,微觉诧异,但见林秋晨面如初雪,明眸皓齿,生的极为标致,不禁多看了几眼。于仁举见此,微微一笑,佯装生气,低声喝道:“掌柜的,快快上些酒菜,上好酒!”
那掌柜听得声音,这才瘪了瘪嘴,叹了口气前去拿酒去了。
“你那师父当真有意思的很,明明是让你给你祖师婆婆送信,却还要硬拉上我和清灵子,难不成还担心你一个人上路不安全?”于仁举看着林秋晨笑道。
原来于康与柳白华让于谦入土之后的第二天,柳白华一大清早便将于仁举从床上拉了起来。于仁举起床之后,见到林秋晨与清灵子早已穿戴整齐,似乎在等着自己。原来是柳白华有一封信,需得送到身在福建厦门的赵灵云手中,也就是柳白华师父手中。柳白华也未说什么,只是说让三人务必在今年冬月初七送到林秋晨祖师婆婆手中。而此刻已是十月初八,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以三人连早饭也没吃,也没来得及与长辈道别,便被柳白华赶了出来。三人走了十日,来到了福州,于仁举见时间充裕,这便与众人商量,在福州歇歇脚,这十日以来忙着赶路,未有好好休息,林秋晨见距离厦门不过三四日路程,这便答应了下来。
此时时日尚早,不过申时四刻时分,酒馆中酒客稀稀落落也就五桌客人。听得于仁举此话,清灵子微微一笑,林秋晨却是有些不乐意了,她说道:“不想来可以走啊,一路上叨叨个没完,哪像是个男人,哼,我看倒像是个磨磨唧唧的小娘子!你若要走,我绝不拦着,若是回去后被我师父见到了,可不知我师父会不会将你大卸八块!”
于仁举嘿嘿一笑道:“我怕你师父不成?待我回去后,我便说你林秋晨将信送到后,便跟着玉面罗汉跑了,双宿双飞去了,哈哈哈哈!”
清灵子说道:“阿弥陀佛!于施主,切莫胡言乱语。”
林秋晨这些时日倒是习惯了清灵子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听得清灵子这般与于仁举说话,看了看于仁举面色无奈的神情,倒也是偷偷掩面而笑。
于仁举听此话,苦笑一番,说道:“都是和尚,为何你与那慧能大师是这般不同,着实令人不解。你知道什么叫玩笑话么,你难道听不出方才我所言乃是玩笑之语?”
“阿弥陀佛!”清灵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便是微闭双目不再说话了。
于仁举见此恨恨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当即大声叫道:“掌柜的,酒菜呢?”
林秋晨见其面色,哈哈一笑道:“看来今生能治你的便是清灵子了!”于康当即冷哼一声。
这时那掌柜答应一声,说道:“来啦!”不多时,端着三瓶酒,几碟小菜放在桌上,那掌柜一边放,一边看着林秋晨,脸色又是可惜,又是无耐,放完之后随即笑道:“诸位客观慢用!”
“掌柜的慢来!给这位小师傅上些清茶!”于仁举说道。
掌柜点了点头,正欲离去,那于仁举一把将其拉住,然后说道:“方才掌柜的瞧我这位姐姐,面色可有些奇怪,难不成我这姐姐面色有何不妥,所以掌柜才有这副表情?”
听得于仁举叫自己姐姐,林秋晨面色一变,看着于仁举的神情似乎颇为惊讶。清灵子亦是有些惊奇的睁开双目看向于仁举。掌柜这时向其店小二招了招手说道:“上一壶好茶来!”
那店家小二一瘪嘴,回道:“掌柜的这是酒楼,哪来的好茶?”
掌柜说道:“二楼房间有上好的铁观音,快些拿来,给这位小师傅冲上一冲。”
那店家小二答应一声,这便奔跑似的上了楼梯,直奔二楼而去了。那掌柜见此,连忙回头看着三人笑脸说道:“这些茶叶还是前些时日在下好友所赠,倘若客官再迟来几日,怕是小店也没有了。”
于仁举说道:“掌柜的,茶叶好不好还得这位小师傅品过了才知晓。方才在下问的问题,掌柜的可还没有回答呢?”
那掌柜看了看空位,于仁举伸手做请状道:“请坐!”掌柜的点了点头,过去径直坐下了,他坐下后看了看对面的林秋晨,转过头看向于仁举问道:“小兄弟,你说这位姑娘是你姐姐,可我看你二人一点也不相像。听你的口音,想是北方人,应是第一次来福州。”
于仁举面有惊奇之色,心中亦是暗道:“此人当真厉害!”
那掌柜见此,笑了笑说道:“客观大可不必这般吃惊,待三位年岁再长几年,去过的地方多了,认识的人多了,也就会了这认人的本事,说来当真不值一提。”
于仁举自嘲一笑道:“便是我,怕是这辈子也练不成掌柜口中的本事了,并非是在下看轻这门本领,而是性格使然。”
“呵呵,这般说来,小兄弟倒是率真之人了,想来真性情之人,均是这般。”
“我便当掌柜的是在夸我了!”于仁举说道。
掌柜哈哈一笑,看着于仁举问道:“小兄弟倒是有趣的紧!你说这位姑娘长的俊俏与否?”
于仁举说道:“当然,我的姐姐便如当年昭君一般!”林秋晨听得此话,面色一红。
掌柜的哈哈一笑道:“王昭君之美我是没见过的,不过后人有诗云:‘何如一曲琵琶好,鸣镝无声五十年!’便是这一点,便当得四大美女之首了,你的比喻当真有如妙法。”
于仁举嘿嘿一笑道:“我便只知那王昭君是美女,其他的我却不知!”
店家小二泡好了茶,端了过来,掌柜连忙起身,接过茶盘,放在桌上,而后一边斟茶,一边说道:“是啊,你姐姐在你心中可谓是美如天仙。便是我这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了,也会惊叹不已,以为九天仙子落了凡尘,更何况福州之地有一个厉害的采花大盗呢?”说完将一杯清茶放在清灵子的面前,清灵子连忙接过,随即道了谢。
听得这番话,三人一惊,均是想道:“采花大盗?”于仁举看着林秋晨问道:“若是这等淫贼落在你的手中,你会如何对付他?”
“当真落入我的手中,我便一掌结果了他!”林秋晨说道。掌柜的一听,当即说道:“原来诸位是武林中人,失敬了!”
于仁举说道:“此事究竟为何?还请掌柜的细细道来,若是能为民除害,我等定当义不容辞。”
林秋晨说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岂能随意耽搁?”
于仁举说道:“这人这般为害,我等遇不上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又怎能袖手旁观?此去厦门最多不过四日脚程,我等还有十多日的时间,哪里会来不及?和尚你说,这事我们到底要不要管?”
清灵子听得此话,双手合十道:“管!”
“哈哈,清灵子,此刻之后,你便是我于仁举的兄弟了!”
“阿弥陀佛!还请掌柜将此事告知我等!”清灵子听得此话,没有理他,而是对掌柜说道。
那掌柜一听,知道这几人均是会功夫,如能为名除害,当真是福州之福,想到此处,当下便道:“福州有一富商,姓孙名文昌,在福州这一带颇为有名,只因孙文昌喜做善事,每年都会捐些银两,或是修桥,或是补路,但凡有人遇上麻烦前去孙府寻求帮忙,孙文昌总会援手一二,是以这一带许多人对这位孙文昌心存感激之情。他今年四十有二,上无父母,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名为孙书文,今年已有十九岁,生的是俊俏不凡,已是福州有名的秀才。女儿名为孙念文,生的是娇俏可人,一十七岁,更是福州数一数二的美人。去年腊月,那孙念文忽然被一个黑衣人掳了去,孙府上下急得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孙文昌更是到处去打听,可是事情偏就是这般叫人难以捉摸,任凭孙文昌如何托关系去打听,所有人均是毫无头绪,便是那些受过孙文昌恩惠的人也自发去帮忙寻找打听,可终究是一无所获。孙文昌以为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所为,可是多番打听之下,方才发现不是。可是一般劫匪,若是为了钱,总会派人送信过来,可是等了一天无结果,等了两天无结果,一天一天过去之后,孙府上下均是越来越慌了,在惊恐之中,孙府众人度过了半月左右。不过,却发生了一件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孙念文却是回来了!”
“回来了?那淫贼便这般放过她了么?”于仁举问道。
掌柜摇了摇头,喝了杯茶,继续说道:“据说是丑时三刻,还是一个打更的发现了孙家小姐的尸体,那尸体便被绑在孙府门前的一颗柳树上,那一夜直将那个打更的老头吓得不轻。那打更的老头连忙敲开了孙府的门,那时候孙府可就热闹了,孙文昌连忙叫人将孙家小姐的尸体抬了进去,孙文昌给了打更的一些银子,让其不要乱说,可是谁知到了第二天,整个福州的人均是知晓了当夜之事。据说均是那个打更的到处乱说,才使福州许多人知道了此事。孙文昌给女儿办了葬礼后,便大张旗鼓悬赏一万两白银,买那个采花贼的头,此事一时轰动整个福州,便是不少武林人士也为了银子前来帮忙查探。一时间,福州当真是热闹非凡了,不为其他,只为那一万两雪花银。”
“后来如何了?”林秋晨问道。
“后来的事,更加叫人恼怒,也更加叫福州百姓心惊胆寒,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当真是半点用也没有,丝毫没有查出线索,倒是叫那淫贼更加猖狂,每隔一月,那淫贼势必要找一家黄花闺女前去祸害,而之后所有被抓的黄花大闺女均是与那孙念文如出一辙,被人发现之时,均是被绑在自家屋前的树上。”
“如你这般说来,直到如今,那淫贼岂不是已经祸害了十个良家女子?”于仁举说道。
“正是如此,所以福州凡是未出阁的姑娘,均是人心惶惶,不知这个月,又是哪家姑娘遭殃了?”掌柜说完喝了口茶,继续道:“几位慢慢喝,我这便去忙了!”说完,那掌柜起身叹了口气便走了。
于仁举说道:“当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还会出现这般无耻淫贼,若是等我抓住,非将他阉割不可,而后再将其杀掉!”说完更是一口干了一碗酒。
“阿弥陀佛!此事还未有查清,不可这般急着下定论,我们所听的,终究只是掌柜的一面之词。”清灵子说道。
“不错,不过有一件事,掌柜的说的不错,那便是那个淫贼定会再次出手。”于仁举说道。
“你有何好办法能将淫贼抓住么?”林秋晨说道。
于仁举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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