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县城郊一里外的破旧城隍庙,此时孤零零的矗立在郊外,在夜色中显得静谧安详。
庙内的城隍爷泥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显得破旧而又斑驳。庙内积着厚厚的一层尘土,蛛网遍布,显然已经长时间没有人来,自然便断了香火。
如此偏僻冷清的地方就是大白天估计也不会有人前来,更何况是深夜。
然而偏偏此时在庙内的城隍爷像前却站立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高瘦的黑衣人。黑衣人斗篷遮面,显得很是神秘诡异,如果有胆小的人碰见怕是会被吓个半死。
此时在黑漆漆的城隍庙里,黑衣人的一双眸子显得格外铮亮。
这黑衣人静静地面对着城隍像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
夜深人静,只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声。破败的城隍庙,破旧斑驳的城隍泥像,孤零零的神秘黑衣人,这一切竟显得那么突兀而又诡异。
庙门外一阵微风吹过,响起窸窸窣窣的轻微脚步声,黑衣人的眉毛挑了挑,身子却依然纹丝不动。
“大师兄久等了。”庙门外突然轻轻闪进一个黑影,对着黑衣人轻声叫道。
一缕月光撒进庙门,借着微弱的月光便能看清进门之人正是待在县衙牢房的瘦子。
“嗯?”黑衣人豁然转声,一双冷眸如电射向刚刚进门的瘦子,声音中似有些许不满之意。
见黑衣人面有愠色,瘦子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叫了声“掌门”,黑衣人的面色才缓和了几分。
“事情办的怎么样,他有没有告诉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黑衣人一双眸子如两把利箭,似乎要把瘦子看穿。
瘦子低头踌躇了一下,抹了抹额头的汗,面带惶恐的支吾道:“这个……属下正在想办法,只是那家伙狡猾无比,一直充楞装傻……”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这么说还没有一点下落?”黑衣人声音更冷了几分。
瘦子只觉身体发冷,微微一颤,慌忙弯腰说道:“属下会尽快查出结果,请掌门再宽限几日。”
“不必了!”黑衣人抬头望向门外,叹口气道:“唉!整整一年了啊!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而且师妹也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为免夜长梦多,你此次回去让他直接消失了吧。”
“是!”瘦子恭声说道,略微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牢里出了些状况,需要请示一下掌门。”
“讲!”黑衣人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昨日傍晚时分,那县官胡无用不知从何处又关进了两个人,我们下手很是不方便。”瘦子看着黑衣人小心说道。
“李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点小事也要请示,是不是需要我去亲自动手?”黑衣人浑身散发出一道强烈的杀气,黑袍无风自动,明显有了怒意。
这叫李济的瘦子浑身一抖,豆大的汗珠从头上落下,一弯腰慌忙说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关进去的那二人之中有一个很不简单,我没有丝毫把握能将其斩杀。”
“哦?”黑衣人闻言有些惊奇地问道:“连你都没有把握对付的人,他胡无用怎么可能关得住?而且那么多牢房不关,却偏偏要和你们关在一起,嘿嘿,有意思。”
黑衣人神色变了变,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又接着低声自语道:“胡无用啊胡无用,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收人钱财却不替人办事,还真是个坏习惯。”
沉思了片刻,黑衣人眼睛突然一亮,对李济说道:“你过来一下。”
李济有些茫然地走近黑衣人,黑衣人在耳旁一阵低语,李济顿时连连点头。
“掌门英明!”等黑衣人说完,李济面露喜色拍马屁道。
“好了,时辰不早,你赶快回去免得叫人发现。”
“属下告退。”
李济双手一抱拳,一闪身出了庙门。
他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这次回去定要完成任务,否则他都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有多惨烈。
他曾亲眼目睹过宗内惩罚弟子的惨忍刑罚,那简直是惨绝人寰,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想到此李济不敢久留,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夜深人静,静静的牢房里鼾声此起彼伏,偶尔还夹杂着牙齿的咀嚼声、梦呓声和放屁声。
一阵尿意袭来,让张大牛极不情愿地翻个身醒了过来。张口打了个深深的哈欠,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慵懒的轻轻起了身。
姥姥的,这往哪尿啊?张大牛看看四周一时犯了难。
不大的牢房里睡了五个人就没剩下多少宽裕的地方,总得离人远点吧,到底往哪尿?张大牛一时有些头疼。
提着裤子转了几圈,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水火无情岂会等他慢慢选好位置,再不尿就只能尿裤裆里了。
罢了罢了!张大牛此时顾不得其他,见有个地方稍微宽敞一点,便直接跑过去一阵哗啦啦如江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放完水,张大牛瞬间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奇爽无比,这才不慌不忙系上裤子回到原位倒头就睡。
过了不大一会,就在张大牛刚要迷迷糊糊睡去之时,却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
张大牛并没太在意,只是潜意识地睁开眼看了一下,谁知这一看整个人却立刻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隐约瞥见了诡异的一幕,之前还在牢里睡觉的瘦子竟然从牢门木柱的缝隙外面钻了进来。
姥姥的,这瘦子搞什么鬼?
张大牛心中惊诧,但仍旧一动不动地装睡,只半眯着眼睛想要看看这瘦子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只见瘦子进到牢房内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在地上熟睡的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张大牛撒尿的地方悄悄躺了下来。
姥姥的,你可真会挑地方,看着瘦子选的位置,张大牛有些紧张又有些好笑,但硬憋着没笑出声。
“靠!谁特么干的。”刚刚躺下的李济突然嘴里轻骂一句,如被蛇咬了一般瞬间跳了起来。
似乎又想起其他人都睡着了,警惕地看了看几人,见几人都没动静这才似乎放下了心,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重新躺了下来。
只是脸色却阴沉的可怕,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直皱眉,心里更是气愤地诅咒着撒尿之人。
张大牛本来还有些紧张,此刻看见瘦子的狼狈相,死死地咬住牙差点没笑晕过去。
“哈~”终究还是没憋住,弄出了一点点声音。
李济骤然起身看向张大牛,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从怀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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