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也怕伤到了村民,就把打靶台又增高了许多,土山就更大了。只是后来取消了训练,打靶台就变成了荒地,长满了野草,再后来就有村民除去野草,种上了红薯、花生等农作物。
曼宇以前就经常和小伙伴在废弃的打靶台上玩耍,玩打仗的游戏,追野草里的蝴蝶,摘打靶台上的红豆豆。站在打靶台上,曼宇觉得整个村子都变得很小很小,房屋就像一个个方盒子,而行人就像是慢慢爬行的蜗牛。
在打靶台和西地大河之间,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农田,其中就有曼宇家的一亩地,去年曼宇爹在这里种了一亩西瓜。曼宇家的西瓜可是又大又圆,个个都像大皮球,外表是深绿和青绿相间的花纹,就像是穿着一件漂亮的花衣裳。一刀切开,立刻露出红色的瓜瓤,淌流着西瓜汁,瓜瓤里还嵌着一颗颗乌黑的瓜籽,馋的曼宇和哥哥直流口水,恨不得马上就能咬上一口。
由于西瓜地离家较远,爷爷行走不便,看西瓜的重任就落在了曼宇和哥哥的身上。曼宇和哥哥也是尽职尽责,又慑于哥哥在学校里的名气,很少有熊孩子敢来偷西瓜。只是防人好防,防田鼠就不好防了,一到傍晚,西瓜地里的田鼠就开始猖狂起来,大肆糟蹋着西瓜,那场面就好似鬼子进村,肆无忌惮地实行着“三光政策”。
每当发现一个大西瓜被掏去了瓜瓤,只剩下一张瓜皮,坏在了地里,爹就会难过得大骂:“该死的田鼠,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全都打死——”说完,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曼宇也是气的两眼冒火,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能抓田鼠的猫,把西瓜地里的田鼠全给逮住,统统打死。
终于在一天下午,爹扛着铁锹,提着水桶,来到西瓜地里,对曼宇和哥哥说要抓田鼠。曼宇和哥哥都很兴奋,感觉终于可以打田鼠,出口恶气了。正好那天下午,俊伟、洪杰、素杰和红平四个小伙伴在大河里洗澡,也被曼宇喊来帮忙打田鼠,四个小伙伴一听要打田鼠,兴奋得连澡也不洗了,穿好衣服就匆匆来到曼宇家西瓜地。
大家在西瓜地里共发现了三个田鼠窝,每个田鼠窝都有一堆小土山,小土山附近都会有两三个田鼠洞,这些田鼠洞,可以通过观察洞口的光滑度,来判断出田鼠出入次数的多寡。只是这时,西边的太阳还很高,田鼠们都躲在鼠洞里睡觉。
爹和六个小伙伴一起,围在一个田鼠窝旁。爹将洞口周围的西瓜挪开,要孩子们看住所有的田鼠洞口,他开始往其中一个洞口里灌水。小伙伴们也都拿着棍子,各自紧盯着西瓜地里的田鼠洞口。
当灌下去两桶水后,小伙伴们发现一个田鼠洞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接着便有水从洞里往上冒,刚刚冒出地面,水下就钻出一只田鼠来。这只田鼠,身体肥硕,浑身是泥,一钻出洞口,就仰起头来,像是在呼吸新鲜的空气,又用前爪挠着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得,也没有发现周围站着几个虎视眈眈孩子,正要结果它的性命。
哥哥眼疾手快,不等田鼠抬头,就一铁锹把田鼠拍死,端到一片空白地,小伙伴们又狠狠敲了几棍子,确定死透了,才又回来继续盯住田鼠洞。
这个田鼠洞,前后共钻出三只田鼠来,都被哥哥用铁锹拍死了,堆在空白地处。爹灌水的洞口,也钻出一只田鼠,被俊伟用棍子打死了,也放在空白地上,此时空白地上已经躺着五只田鼠的尸体,就像五只睡着的小肥猪。
爹又往洞里灌了半桶水,水也从另一个洞口直冒出来,流了一地,确信不再有田鼠钻出来,便往下一个田鼠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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