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几篇!”陈秀才牙一咬,正欲再奔进卧房。

李尘却摇头道:“先生,不用了,小舅的车已经到了,我该回家了。要背明日再说。”

“哪里,没见你舅车来!”

“来了,来了!我听到了!”李尘说完,就挎上书包撒腿跑出了学堂。果然就看见小舅驾着马车悠悠的行了过来。

“老表,我这外甥在学童里表现怎么样啊。”小舅停下牛车,扬头问道。

“挺好!挺聪明的娃子!”陈秀才讪讪道。

“多谢老表教诲了。”

“应该的,应该的。”

“先生,明日见!”李尘欢快的跳上马车,得意洋洋的朝陈秀才挥手。

“此子当真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陈秀才失魂落魄般的站在学堂门口,喃喃自语,一直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张敖也背着书包出来了,悻悻的给怔怔出神的陈秀才施了礼,悻悻的离开了。

良久,陈秀才抬头望了一眼‘青山书院’的牌匾,激动的喃喃道:“青山书院要出人才了,要出人才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睡多了,当晚,陈秀才兴奋的一宿都没睡着,第二天开课时,陈秀才对学童们略略交代了一下,就专门把李尘叫到了卧房里。

“先生,又要给我开小灶呀。”李尘喜滋滋的仰着小脸问。

陈秀才是是而非的嗯了声,捧着他的双臂,如视珍宝般的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语气殷殷,真情流露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尘啊,先前先生是错怪你了。你确实有惊人的记忆力,也是我生平见过的最聪慧的孩子,先生我先前是错怪你了。”

李尘笑道:“我真的如此出色么?”

“嗯!”陈秀才重重的点点头。

“比那张学友如何?”李尘一指课堂,故意问道。

“那是强多了去了!”陈秀才摆了摆手,又无比期待的说道:“小尘啊,你一定要刻苦学习,将来有了成就,先生我脸上有光,这青山书院也是出彩了的。”

见他说的真诚,李尘倒是有些感动,说道:“先生的心思,学生明白,必定铭记在心。若我哪日飞黄腾达了,必定不忘先生教导之恩,将来我一定花钱把这青山书院扩建一番,超过松山私塾,青竹私塾,梅花私塾,成为咱婺源县最大,最好的学堂!”

“不!整个徽州府都是最好的!”

陈秀才很是欣慰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伤感的叹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中用了,全部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李尘见他眼圈微红,连忙道:“先生不可这般说,我听说很多胡子都白了的人还能考上举人和进士的,先生正值壮年,机会还是大把的有的。人都说先生学问是有的,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学问是靠真才实学的,岂能有运气之说?”陈秀才苦笑一声,转身从书架上拿出那本时人编纂的《半山先生文集》,翻出一篇文章来。

“小尘,这篇《伤仲永》,你细细读完,不认识的字问我。”

“嗯!”李尘接过来,坐下认真读起来。

陈秀才站在一旁,照看着他读。

“先生,这半山先生也是你的笔名吗?”李尘突然扬起小脸,故意问道。

陈秀才被这一问搞的哭笑不得,忙纠正道:“半山先生,即王荆公也,也就是王安石也,江西临川人氏,北宋名臣,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政,乃了不起的一代大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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